盛檀幾乎是一夜未眠。
腦子裡反反複複都是張助理轉述的那些話,還有母親那句“你為什麼就不能親自去看看她”。
是啊,為什麼呢?
他煩躁地從床上坐起,看了一眼窗外微曦的天光。
第二天一早,黑色的賓利在市立醫院門口穩穩停下。盛檀幾乎是甩上車門,大步流星地走向住院部,周身散發着生人勿近的低氣壓。
電梯門緩緩合上,狹小的空間裡,他能清晰地聽到自己心跳的聲音,竟然比平時快了幾分。
他這是在緊張什麼?
可笑。
“叮”的一聲,電梯到達。
他憑着記憶找到那間病房,在門口停留兩秒,推開了門。
然而,下一秒,他的腳步就那麼僵在了門口。
預想中那個蒼白瘦弱的身影并沒有出現。
空蕩蕩的病床上,被子疊得整整齊齊,床頭櫃上,放着一束新鮮的百合,散發着淡淡的幽香。
整個房間,幹淨得仿佛從未有人住過。
盛檀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。
怎麼回事?
難道他記錯樓層了?不可能。
那是轉院了?還是
“先生,您找誰?”
一個路過的護士見他杵在門口,神色不善,忍不住好奇地問了一句。
盛檀側過頭,目光冷冽地掃了她一眼,語氣帶着壓抑的煩躁:“住這間病房的虞可呢?”
那護士被他看得一哆嗦,但還是很快反應過來,臉上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:“啊,虞小姐啊,她昨天下午就辦了出院手續了。您是她的家屬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