虞可接過來,粗略數了數,發現數量不對。
“老闆,這多了一百”
她捏着那張新票子,手忙腳亂地想塞回去。
這錢,她不能拿,給老闆添的麻煩夠多了。
“拿着!”
老闆眉頭一擰,大手一推。
“瞅瞅你那小臉兒,一點血色都沒有!趕緊去買瓶冰水,買點吃的,别回頭中暑了!聽見沒?明兒也甭來了,在家好好歇着,啊?”
虞可攥緊了那幾張錢,手心濕乎乎的,指尖還在輕輕地抖。
她張了張嘴,喉嚨裡像是堵了團棉花,想說點什麼,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。
最終,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個深深的鞠躬,“謝謝謝謝老闆”
她再也待不下去,轉身落荒而逃。
虞可拖着灌了鉛似的雙腿,一步一步挪回家。
推開那扇熟悉的家門,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嚎聲紮進了她的耳朵。
她整個人都愣在了玄關,鞋子都忘了換。
客廳裡,她那個賭鬼舅舅虞大強,此刻正毫無形象地跪在地上,死死抱着母親虞顔的小腿,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。
“姐!我的親姐!你可得救救我啊姐!”
虞大強那公鴨嗓子般的哭嚎帶着令人作嘔的顫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