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不起,媽如果還有下輩子,她不想再做虞家的女兒了。
她來不及多想,也顧不上去看到底是幾樓,隻知道再不走,就真的萬劫不複了。
她咬着牙,小心翼翼地翻出窗台,冰冷的夜風瞬間灌進她單薄的睡衣。
她顫抖着抓住冰涼的空調外機管道,一點一點,笨拙地往下挪動。
就算以後被人罵白眼狼,忘恩負義,她也認了,她隻想活得像個人,而不是一件待價而沽的物品。
天剛蒙蒙亮,虞可終于掙脫出來,雙腳一沾地,差點沒跪下去。
渾身都快散架了,手心磨得火辣辣的,膝蓋也磕破了,滲着血。
她身上就一件薄睡衣,晨風一吹,凍得直哆嗦,也顧不上了,踉踉跄跄地往前跑。
跑去哪兒?她自己也不知道,腦子裡就一個念頭:不能停。
天邊剛泛起魚肚白,盛氏集團頂層的辦公室裡已經亮着燈了。
盛檀捏着鋼筆,正埋頭看桌上一大摞文件。
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,張助理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,打破了這份甯靜。
“盛總,剛剛收到消息,我們派去暗中呃,跟着虞小姐的人報告,她從家裡跑出來了,時間大概是昨天深夜。”
盛檀手中的鋼筆在文件上劃出一道突兀的墨痕。
他眉頭幾不可察地蹙得更緊了些,緩緩擡起頭,眼神裡帶着不耐:“她不在家好好待着,跑出去做什麼?”
這個女人,真是不省心。
還是說,她那個媽又想出什麼幺蛾子了?
張助理感受到老闆身上散發出的低氣壓,頭垂得更低了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