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内,虞可隻敢坐小半個座位,後背挺得筆直,身體緊緊貼着車門,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空氣,刻意與身旁的盛檀保持着最大的距離。
她能清晰地聞到他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氣,莫名叫她有些心慌意亂。
“虞小姐,車裡空調溫度合适嗎?”
張助理透過後視鏡,努力擠出一個和善的笑容,試圖打破這僵硬的氣氛。
他眼尖地看到虞可單薄的衣衫和凍得有些發白的手指,不動聲色地将後座的暖氣調高了兩度。
虞可受驚似的抖了一下,連忙小聲回答:“很、很好,謝謝。”
聲音細得像蚊子哼哼。
盛檀煩躁地又扯了扯已經松開的領帶,啞聲道:“專心開車。”
張助理立刻閉嘴:“是,總裁。”
總裁這傲嬌的毛病,真是沒救了。
盛檀的目光卻不自覺地,一次又一次瞥向身旁那個恨不得鑽進車門縫裡的女孩。
她就那麼怕他?縮在車門邊,活像他是什麼洪水猛獸。
他有那麼可怕嗎?
一想到她剛才對着自己那副驚弓之鳥的樣子,再想到她甯願說謊也不肯上他的車,盛檀心裡那股無名火就又開始往上竄。
張行透過後視鏡觀察着後面,腳下卻悄悄放慢了車速,又開始沒話找話:“虞小姐,您您現在是不是沒地方去?要不”
要不先去總裁的私人公寓休息一下?那裡絕對安全。
虞可慌忙搖了搖頭:“不、不用麻煩了。送我送我去附近的警察局就好。”
警察局?
盛檀的眉頭狠狠一跳。
他注意到,虞可說話的時候,右手手指正無意識地摩挲着左手手腕内側。那裡,有一道刺目的紅痕,顯然是剛才被什麼人用力掐出來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