毅叔低着腦袋,不敢再多說一句話,他知道說得再多,也是他的錯,還會無端的增加陸博淵的怒火。
“你太讓我失望了。”陸博淵見毅叔不願意說話,低聲呵斥道,“等瑾瀾身體好了,你回老家去吧。”
毅叔身子一僵,臉上閃過痛苦,知道陸博淵把他驅逐到鄉野,給他留一條命,已經是手下留情,他不能再奢求其他。
既然已經被放棄,曾經怕越矩而沒說的話,就可以重新說了。
“屬下做錯了事,理應受罰,但您要派新人保護少爺,務必要信得過的。”毅叔斟酌了一下,還是順從本心說道,“自從我和少爺來武城後,不知道遭受多少次暗殺和刺探,其中就包括二少爺的人,屬下不知道您清不清楚這其中的緣由,但還請派人時多多勘察”
毅叔說得非常誠懇,他照顧陸瑾瀾一年多的時間,早就把他當做是自己的親人看待,所以也衷心希望他不要再受到傷害。
陸博淵也不是傻子,當了那麼多年的上位者,其中一些事情自然看得明白,心裡隐隐約約覺得陸瑾瀾的怪病與楊如霜的死,和家裡那些不安分的兒子有關系。
可惜沒有直接證據,陸瑾瀾是他兒子,他們也是兒子,手心手背都是肉,不管傷害哪一方,都他這個作為父親的不願意看到的。
既然毅叔挑明了說,他也應該懷疑昨天晚上的事和京城那個混賬有關,陸博淵凝着眸子道:“方毅不要以為繞了你一條狗命,就什麼話都可以說了,閉上你的嘴,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,我希望你心裡清楚!”
毅叔身子僵硬,啞聲道:“是。”
“滾,今天就滾,不要再出現在瑾瀾面前。”陸博淵年紀雖然大了,但該有的威嚴依然不減。
隻是這幾句敲打的話,就讓毅叔吓破了膽,甚至都不敢和陸瑾瀾告别,匆忙收拾東西離開了。
毅叔清楚,陸博淵這是打算把事情壓下去,避免鬧大,傳出陸家兄弟相殘的謠言。
可他這麼做無非是掩耳盜鈴,其他人出手已經是事實,這次沒得逞,肯定還會有下次,直到陸瑾瀾身死,才會罷休!
陸博淵也擔心發生這樣的事,他已經對不起楊如霜,不能再對不起陸瑾瀾,所以打算回去敲打那些不成器的兒子,要是還發生這樣的事,他就得做出取舍,到底保哪一個兒子!
陸博淵的心思,陸瑾瀾不清楚,他睡了一天,覺得身體疲乏,帶上洛煙給他做的護身符,穿好衣服下了樓。
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,本來還覺得全身酸痛,可帶上洛煙的符咒後的瞬間覺得輕松不少,連身體的酸乏也減輕了些。
洛煙正在給陸瑾瀾燒藥浴用的水,看到他下樓後,忙把人招呼了過去。
“去浴室把衣服脫了。”洛煙說道。
陸瑾瀾眸子驚訝得睜大了一瞬,結巴道:“什,什麼?”
洛煙拿着一個木桶,舀着大鍋裡的藥水,頭也沒回道:“幫你泡澡啊,别磨蹭了,待會要做的事情多了去了。”
陸瑾瀾卻是聽得臉都紅了,他要是沒聽錯,洛煙的意思是要幫他洗澡嗎?
孤男寡女,同處一個浴室,洛煙看着他泡澡,怎麼想怎麼奇怪,渾身都不舒服。
洛煙發現陸瑾瀾半天沒有動作,回頭看了一眼,見他扭捏的姿态,眼底閃過了然的情緒,雙手抱胸調笑道:“你該不會在害羞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