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瑾瀾為洛煙感到驕傲,從遠去的車子上收回自己的目光,瞥到楊懷仁臉上的擔憂,神色一斂道:“外公是出了什麼事嗎?你的臉色怎麼那麼難看?”
楊懷仁心下一驚,驚歎陸瑾瀾的敏銳,假裝若無其事的說道:“外公沒事,隻是有些擔心洛煙,不過想來應該也沒什麼,她能力那麼強,不會輕易出事!”
陸瑾瀾也是這般覺得,提起的心漸漸地放下了,但臉上還帶着一抹擔憂道:“話雖如此,可我這心怎麼都放不下來,總感覺要出什麼事一樣。”
楊懷仁聽得眉頭一跳,壓下心悸的感覺道:“可能是你想多了,先前你不是還說洛煙能力強,沒有出過意外嗎?怎麼到這會兒,又開始胡思亂想呢?”
陸瑾瀾被楊懷仁這麼一說,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,揉搓了一下因為長久站立而有些發疼的膝蓋,道:“那可能真是我想多了吧。”
陸瑾瀾先前因為身體虛弱,常年坐在輪椅上,導緻本來好好的雙腿,有些氣力不足。
洛煙便規定他以後不準再坐輪椅,所以就算此時膝蓋有些疼,陸瑾瀾依然沒有坐下。
他也想利用這輕微的疼痛,提醒自己健康來之不易,不能因為一些小挫折,就這麼放棄了。
楊懷仁本來負手而立想着事,看到陸瑾瀾忍受不了疼痛,拍打着膝蓋,又連将他扶好,攙扶着走進了别墅。
“你要是膝蓋疼,就坐着休息一會兒,沒必要一天到晚都站着。”楊懷仁話裡帶着淡淡的責備,眼裡露出來的卻是關心。
陸瑾瀾也知道楊懷仁刀子嘴豆腐心,之所以這麼說都是為了他好,所以面色柔和道:“我懂得分寸,之所以這麼費力,是想讓我的病能夠好得快一些,這樣你們也就不會太過勞累和擔心。”
尤其是楊懷仁和洛煙,他們倆為了陸瑾瀾的病費心費力,想盡一切辦法,為的就是能讓他盡快好起來。
陸瑾瀾自己心裡也清楚,不想再拖累麻煩别人,他的病得盡快好起來,一切對身體有用的方法,他都會一一嘗試。
楊懷仁後知後覺明白陸瑾瀾的心思,歎息一口氣,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:“做什麼事都得有個度,過猶不及,想快點好起來,也得有個過程,人不可能一口氣吃成個胖子,治病也是同樣的道理。”
病來如山倒,去病如抽絲,要想将身體養好,得一步一步慢慢地來。
陸瑾瀾點了點頭,給了楊懷仁一個放心的眼神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
楊懷仁左右看了看,發現别墅空曠得很,好似少了些什麼,不太自然的詢問道:“你…你父親呢?”
陸瑾瀾驚訝了一瞬,這兩人一向都不對付,沒想到楊懷仁居然會向他詢問陸博淵的去向。
看來楊懷仁也不像他嘴上說的那麼讨厭陸博淵,心裡早就認可他這個隻比自己小幾歲的女婿。
陸瑾瀾的眸子劃過一抹笑意,輕聲道:“父親一大早便帶着顧家的大夫們回京城,擔心您會生氣他的不告而别,還特意讓我和您說一聲。”
楊懷仁聽到這話,臉色頓時臭臭的,啐道:“那老家夥要是真的有心,為什麼不親自向我告别,怎還讓你在中間轉達?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