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股暖氣先是吹在脖子上,然後才移到頭發上。
然而暖氣移來移去,也沒見他動手,宋溫迎不耐煩呵斥:
“你不拿手把頭發散開,是要吹到早上?”
話音剛落,散落在臉頰兩側的頭發突然被撥開,微涼的指尖甚至無意間劃過她的臉頰。
剛才讓她看走神的那雙手此刻正小心翼翼地穿過她的發絲。
動作生澀、笨拙,和他剛才熟練擦藥的樣子完全不同。
熱風随着他的動作時遠時近,偶爾還會不小心吹進她交叉的衣領裡。
鎖骨處莫名發燙發癢。
在他又一次将熱風掃到脖子時,宋溫迎惱羞成怒般怒罵:“你到底會不會吹頭發?”
宋祈年的手微僵:“對不起沒給别人吹過。”
這話莫名讓宋溫迎心頭悶悶的,她不再說話。
透過面前的窗,隐約能看到他專注的臉。
眉頭微蹙,薄唇緊抿,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,仿佛不是在吹頭發,而是在拆炸彈。
漫長的十分鐘過去,吹風筒終于停下,沒了那吹風的轟轟聲,室内突然莫名安靜。
安靜得宋溫迎仿佛能聽到身後人喉結滾動的聲音。
他應該很緊張吧。
今晚的為難也夠了,宋溫迎不再折騰他。
“你回去休息吧。”
他松了一口氣,解脫一般步伐急促地離開,看着頗有些落荒而逃。
宋溫迎無語,她剛才也沒那麼兇吧?
不就聲音大了一點嗎?
至于嗎?
第二天是周三,宋祈年照常去學校上課。
宋溫迎手腳都傷着,她更心安理得地在家裡躺屍。
一連幾天,足不出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