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過路遙這人,印象裡她怪不依不饒的,今日要是不同意,後面估計還會使其他手段。
想了想,宋溫迎讓沈叙白告訴她路遙的微信,她自己加。
剛要挂斷,沈叙白突然又說了一句:
“我還是想要提醒你,宋祈年這個人真的不正常。”
“哦。”她當然知道,沒人比她更知道了。
“你不要以為我是在挑撥離間,他要是隻壞到去耍弄别人倒還好,可你有見過人莫名其妙就往自己心口上捅刀子的嗎?”
“捅刀子?”
“沒錯,七年前,你出事那天,他明明知道你有危險,卻不去救你,害得你錯失被救的可能,可當晚他卻又裝模作樣地往自己身上捅刀子,你不覺得這樣的人很莫名其妙嗎?”
每次說起這個,沈叙白都覺得瘆得慌。
說宋祈年不在乎宋溫迎,又不太像,因為他當時得知宋溫迎被綁架,整個人就跟條瘋狗一樣冷靜不下來。
可找着找着,某一刻,他就停手了。
都沒确定宋溫迎是否已經死在海裡,他竟然就放棄了。
他死死盯着海水,表情極為陰沉和難看。
他在海邊站了許久,直到太陽落山,他回到厲家,一言不發就把厲家的所有人都給揍了一頓。
甚至将厲老爺子給頂撞得當晚就進了醫院。
而他,做完這一切之後,找了把刀,突然往自己的心口上紮去。
說是要自殺,也不像。
因為他避開了要害。
可是别人要送他就醫,他又拒絕,還把人吼走。
一直說什麼“不行”,“沒有用了”,“她不會再來”之類的胡話。
最後他又自欺欺人般呢喃着什麼“也許是今天來不了,明天就可以了”。
這一“瘋”就“瘋”了七年。
這七年裡,沈叙白總能聽聞“宋祈年這個瘋子今天又自殘了”這句話。
他三天兩頭受傷,全是自己作死的。
有時候走着走着,看到頂上有重物要掉落,他還要停下來思考,看站哪裡才能又危及性命,但又不真死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