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老天師老神在在:“你說的好像在關心你的奶娘,可事事卻往我小徒弟身上引。”
老天師似乎是笑盈盈的,但眼底卻沒有笑意:“奶娘危在旦夕,小姑娘你卻花枝招展的,氣色也好,在我小徒弟出現之前,似乎一點也沒想起自己的奶娘。”
“我。”李清婉臉色慘白。
在丞相府裡,由于她的身份和衆人對她的态度,她說的話,幾乎沒有人去挑疑點去反駁,可如今李團子風頭太盛,她忍不住想讓她出醜,一時上頭,将說出來。
卻不想,居然有人開始當面指出疑點。
“不過,老夫說什麼,想必小姑娘都有話反駁吧。”老天師卻沒有再說下去,而是點了點剛才收徒大會上,問心關卡時用的水鏡。
老天師繼續笑盈盈:“剛才這個問心鏡,大家都用過吧,效果是不是可以?”
被問心境摧殘過的參會者們,頓時臉色慘白,下意識就後退一步。
其實對他們來說,問心看起來最簡單,實際上是最難的。
畢竟,誰心裡都有一點點小九九。
人生在世,誰也難問心無愧。
而且,哪怕現在問心無愧,這問心境都會找到他們心底藏的最深的,都已經遺忘的愧疚,放大到他們面前。
想一想,都太過恐怖。
老天師見狀,笑呵呵的摸了摸自己的胡子:“看各位小友的樣子,也是承認問心鏡的威力了,但老夫還有一些關于鏡子的小把戲,沒有用出來。”
老天師說着,在問心鏡上一抹,隻見鏡子突然在空中升起一個光幕。
光幕有些不清晰,但上面,竟是鏡子裡倒映出的畫面。
“我的小徒弟幹沒幹小姑娘你說的這些事,讓她去問問心就好了。”老天師說着,将李團子輕輕一推,就推到了問心鏡旁邊。
他一直都沒喊李團子“準徒弟”而是“小徒弟”是因為完全認可了她的身份。
即使那條小蛇被他觸及到的記憶不是很多,但他也相信他的小徒弟,是不會做出那些事的。
李團子被老天師輕輕推到了問心鏡前。
她看着出現在面前的一塊倒映着藍天的小鏡子,除了覺得它很清亮,和家用的銅鏡并不相似外,并沒有感到其他的特殊性。
不過,即便如此,她也應該覺得這種鏡子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