堂上的禦史很糾結。
他和其他有抱負的寒門子弟不同。
他雖然讀書,但确确實實就是為了功名。
雖然也有點小正義,但更想不沾事,走中庸之道,慢慢累積履曆,一點點往上爬。
也不用爬太高,夠他吃喝玩樂就好。
所以每次輪到他當值,都會祈禱,不要有什麼大案。
而這次,其實原本不是他當值,而是他另外一個同僚。
但那個同僚得了風寒,病假了。
他就隻能頂上。
但早上的時候,他在穿靴的時候,發現靴帶斷了,擡頭的時候,又磕到了官帽。
出門時候,眼角又是一跳。
這些症狀加在一起,讓他感覺到了不對,總覺得會發生些什麼。
想着要不要也告假,但還是硬着頭皮上值了。
結果
就遇到了這種事,這種案。
要是值班的是原本那位同僚就好了,他可是比自己有正義感多了,肯定敢冒大不韪為前太傅夫人伸冤的,但他就不怎麼想。
但讓他完全偏這位上司,他也不怎麼願意。
當值的禦史面上不顯,在心裡擺爛般崩潰和歎氣。
他的手動了動,就在他準備幫前太傅夫人時,那位上司,突然又開口了:“嶽母何至于斯,我師從當朝吏部尚書,老師向來以嚴格為名,如若我真的犯下那些錯事,早就被老師拎到了堂上,我知道您對我有誤會,但您也這樣讓堂上的大人也很為難啊。”
他說得聲聲真切,就好像是真的那麼想似的。
感染力極強。
但堂上的禦史聽出了他的威脅。
——他這是搬出吏部尚書威脅他呢。
堂上的禦史又陷入了糾結,按照道理來說,他肯定是想偏向好的前太傅的夫人。
實際上,他還看過前太傅的一些策論和書籍。
他對對方,是很欽佩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