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錦舟問她這些天有沒有畫設計稿。
沈羨予想到自己被扔進壁爐燒燼的畫,她其實并不可惜那幅畫,因為即便她畫了很長一段時間,依舊不能完整地勾勒自己心中所想。
那幅畫的設計沒有靈魂,筆觸更是觸目驚心。
她看向自己的右手,對自己心存懷疑。
畫畫這條路,她能不能走?
她回了顧錦舟一條消息。
‘沒有靈感,所以沒畫。’
本來以為消息到這裡會結束,沒想到下一秒顧錦舟的電話就打過來了。
男人的聲音通過細密的電流傳來,低沉有磁性,很好聽。
“姐姐,是沒靈感還是下不了手?”
沈羨予指尖微顫。
她覺得,顧錦舟好像很了解她的心思。
就像現在,他好像在她面前一樣,看穿她的僞裝。
“既沒靈感,也下不了手。”
她誠實回答。
手上的傷其實不算什麼,隻是她每次提筆,總會想到監獄裡的經曆。
電話那頭沉默一瞬,随即提出一個建議。
“傷口是可以愈合的,要是心裡放棄了,那就真的沒有未來了。”
顧錦舟在安慰她。
“這樣吧,明天是晴天,京城栖山的日落很出名,我們明天去看看,說不定你能有點靈感。”
“去嗎?”
他聲音很輕,多了兩分試探。
沈羨予點點頭,讓他把地址發給她。
讓顧錦舟來老宅接她,恐怕會有些麻煩。
顧錦舟沉默兩秒,才說了個‘好’字。
挂斷電話的顧錦舟,臉色沉沉地坐在很有質感的皮質沙發上。
包廂内很安靜,落針可聞。
所有人看着顧錦舟打着電話,臉色一變再變,直到電話挂斷,他猛地又冷了臉,周身戾氣十分駭人。
一時間,誰也不敢出聲往槍口上撞。
忽然,顧錦舟轉頭看向坐在旁邊的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