幸好她原本頭發就長,剪了這幾日,也不過是短了幾寸而已。
這靈渠契約,竟是霸道如斯。
若是日日這般絞發,定然是不行的,還需找到症結所在,尋一個合适的辦法才是。
窗外已是日暮斜陽。
雲昭翻遍了藏書閣中所有關于契約術的典籍,都未找到有身顯符文的相關記載。
那些晦澀難懂的古籍中,最多隻提到“靈契相生,氣機交感”之類,從未描述過會在身上顯現實質的圖案。
雲昭的目光再次投向那幽深的禁書區。
今日宗門大比,連守閣的執事弟子都去觀戰了,偌大的軒室内,此刻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。
确實是千載難逢的機會。
她輕手輕腳地起身,裙裾拂過青石地面,幾乎沒有發出半點聲響。
來到那扇莊嚴肅穆的玄鐵門前,“擅入者誅”四個鎏朱大字,泛着森然寒意。
她擡起手,指尖凝起幽蘭的術法流光。
一聲輕咳忽然在身後響起。
“擅闖禁區,可是重罪。”
雲昭渾身一僵,後背瞬間被冷汗浸透。
這個時辰,藏書閣裡怎會還有旁人?
她強自鎮定,緩緩轉身。
卻見容澈一襲玄衣如墨,不知何時已站在她身後三步之遙。
“大師兄。”
雲昭拱手見禮,“不知大師兄何時來的?”
容澈手中把玩着一枚青玉棋子,“從你盯着禁制看的第三眼開始。”
他信步走來,棋子“嗒“地落在玄鐵門框。
刹那間,門上暗紋暴起金光,隐約現出三十六道鎖鍊虛影,又迅速隐沒不見。
“三百年前,有魔修混入玄天宗,趁着夜間破開此門。”
容澈的聲音依舊平穩,“到如今,那人依舊在寒冰獄裡受刑。”
雲昭手心已是浸滿了汗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