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昭忍不住誇贊,“四師兄的禦獸之術,還真是名不虛傳。”
許久不曾乘坐這般凡俗座駕,雲昭隻覺車身搖搖晃晃,頗有些颠簸之感。
她指尖輕點窗棂,一縷靈力悄無聲息地撫平了颠簸。
江浸月閉目端坐,膝上長劍卻在鞘中微微震顫,仿佛是感應到什麼。
車簾忽被夜風吹起,月光如流水般傾瀉而入,在他冷峻的側臉上投下斑駁光影。
“駕!”
裴小滿一聲清叱。
馬車突然加速,窗外樹影飛速後退。如此疾行,馬蹄竟未踏起半點塵埃。
雲昭忽覺車身突然一輕,待反應過來之時,馬車已然離地三尺。
恰在此時,江浸月猛然睜眼,劍鞘“铮”地一聲清響,“前方三十裡,有修士鬥法。”
裴小滿立即勒住缰繩,馬車穩穩落回官道。
遠處天際靈光閃爍,隐約傳來金鐵交鳴之聲。
雲昭掐訣施了個障眼法,青篷馬車頓時與夜色融為一體。
“繞道。”江浸月言簡意赅。
裴小滿撇撇嘴,馬鞭一揮,棗紅馬乖巧轉向西面岔路。
三人晝行夜飛,第二日黃昏時分,遠方終于浮現出城牆的輪廓。
大雍國都城——永安,到了。
皇城之中戒備森嚴,城門前有衛兵盤查。
裴小滿顯然不擅長此事,面對衛兵的問題,眼神飄忽說不清楚。
衛兵眉頭越皺越緊,長戟一橫,就要攔下馬車。
車簾忽地一挑,雲昭傾身,探出半張瓷白如玉的臉。
她唇角噙着溫婉笑意,聲音清靈如珠落玉盤。
“軍爺,我們是鎮北将軍府的遠方表親,此番進京探親,還望行個方便。”
“若是親戚,怎會連個來路都說不清楚?”
衛兵狐疑地打量着他們,長戟在日光下泛着冷光。
雲昭眸光微轉,纖指輕點裴小滿,面不改色道,“家兄幼時高熱,燒壞了腦子,說話難免颠三倒四。”
說罷,她低歎一聲,眼中适時浮現哀戚,連嗓音都染上幾分哽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