甯遠侯盧林川猛地上前一步,枯瘦的手指直指魏知南。
“魏知南,你好大的膽子!縱然吾兒有罪,也自有皇上定奪。你們竟敢濫用職權,毆打朝廷命官子弟,你眼中,究竟還有沒有王法!”
龍椅上的天子并未開口,隻目光沉沉落在魏知南身上,似在等一個合理的解釋。
卻見魏知南撩袍下跪,動作行雲流水。
“啟禀陛下,臣以為,安國郡主并未被褫奪封号。”
那個塵封了六年的封号,此刻突然被人提起,滿朝文武霎時為之一靜。
連龍椅上的少年天子都微微向前傾身。
“先皇遺诏有言,見安國郡主如見天子親臨。”
感受到上方投來的愈發沉重目光,魏知南稍稍一頓,又繼續說道,“故而,郡主的命令,北鎮撫司未敢不從。”
“吧嗒!”
永定伯薛泰心下一驚,手中的象牙笏闆驟然墜地。
滿朝文武霎時間面面相觑,眼中皆是驚濤駭浪。
六年前安國郡主突然消失,坊間傳言甚嚣塵上。
有說她獨守東宮時被亂兵淩辱失了貞潔,有說她因不堪受辱引頸自戮,更有甚者說她早已被秘密處決。
如今魏知南突然提及郡主現身,衆人心中自是百轉千回。
龍椅上的天子眸光微閃,修長的手指在鎏金扶手上輕輕一叩,須臾間便恢複如常。
“安國郡主封号猶在,見郡主,如見朕親臨。”
天子聲音不疾不徐,卻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。
他的目光一一掃過階下衆臣,“陸繼宗,杖二十,其餘五人,各自杖十。三日内,朕要看見他們在将軍府門前負荊請罪!”
天子一錘定音,無人再敢多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