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老将軍沉吟片刻,“既如此,也該好好謝過才是。”
“不錯。”将軍夫人認同地點頭,“昭昭的師兄,自然是我們将軍府的上賓。”
她忽然想起什麼,急忙喚來貼身嬷嬷,“去庫房裡,把我那對羊脂玉的鎮紙取來,都是年輕人喜歡的款式,想必昭昭的師兄們能用得着。”
雲昭聞言,險些失笑。
她那兩位“年輕”的師兄,怕是比父親母親年紀加起來還要大些。
“你那二位小師兄,如今歇在哪處院落?我們合該先去拜會才是。”
二老說着便要起身。
“安排在在昭陽居廂房了。”雲昭連忙攔住父母,“我這兩位師兄性子灑脫,此刻怕是正在城中遊曆,不在府中。”
“無妨。”老将軍與夫人對視一眼,當下拍案定奪,“待二位小仙長歸來,老夫親自設宴款待。”
将軍夫人聞言,轉身對着門外的嬷嬷丫鬟們,一疊聲地吩咐着。
“讓廚房備宴,蟹釀橙要挑最肥的母蟹,脍鯉魚須得現殺的活魚,再去庫房取那罐‘春信雪芽’來。”
她指尖輕點着桌面盤算,“對了,把去年埋的梅花酒也起出來。”
雲昭啞然失笑,廣袖不經意間一抖,一隻小小的紙鶴順着窗棂飛了出去。
六載離别,雙親恨不能将積攢的疼愛一股腦兒地傾注。
绫羅綢緞、珠寶首飾,味如流水般送來,沒一會兒便将昭陽居堆得滿滿當當。
雲昭無奈,隻得親自同尋父母說明。
“昨日,嫂嫂已送來許多用度,實在足夠了。”
隻是她心中那團迷霧,卻愈發濃重了。
究竟是父親母親被篡改了記憶,還是她自己丢失了一段記憶?
那人這麼做,又有什麼目的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