棺中先帝的遺容安詳,與景恪扭曲的面容僅隔着一層透明寒冰。
“你該慶幸,你有位好父親。”
說罷,她單手掐訣,指尖在空中劃出一道幽藍的裂痕。
空間如同破碎的鏡面般裂開,露出裡面暗無天日的牢房。
雲昭毫不猶豫地将景恪推入其中。
“餘生,你便在好好此忏悔吧。”
雲昭整了整衣冠,恭恭敬敬地在先帝棺椁前跪下,鄭重地磕了三個響頭。
“您老人家且安心。”
她輕聲說道,指尖輕撫過冰涼的棺椁。
“大雍江山,我定然幫您守好。”
先帝陵墓外有守靈之人,先前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,她在此設了結界。
出了寝陵,剛剛撤下結界,一隻瑩白的傳訊紙鶴撲棱着翅膀飛來,在她肩頭輕輕一點,随即化作靈光消散。
夜已深沉,整個永安城如同蟄伏的巨獸般沉寂。
雲昭循着紙鶴指引的方向,來到城郊一處僻靜的院落。
推開院門時,她不由一怔。
除了江浸月外,月光下還站着個意想不到的身影。
雲昭聲音裡滿是驚喜,“慕含初?”
慕含初看見雲昭,笑吟吟地拱手,“在紫雲境時還叫你師妹呢,如今倒是要改口了。”
說着,像模像樣地行了個同門禮,嘴裡高聲道,“拜見雲師姐。”
雲昭不禁莞爾,“你可莫要取笑我了!”
她對這位玉虛峰的親傳弟子印象極好,紫雲境的試煉中,此人俠肝義膽,有謀有略,是雲昭為數不多的欽佩同門之一。
雲昭好奇地問她,“你怎麼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