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轉身走進寝居旁的耳房,又從乾坤袋中取出軟墊鋪成小榻,挂上輕紗帷帳,擺上幾個布偶玩具。
團子好奇地跟進來,見狀歡呼一聲,骨碌碌滾進軟榻裡,抱着布偶蹭來蹭去,活像個得了新窩的小獸。
“以後,這裡就是你的房間了。”
雲昭輕點團子的小鼻子,看着小家夥歡喜的模樣,心裡竟也湧起幾分莫名的滿足。
夜半三更,萬籁俱寂。
耳房内,團子正四仰八叉地酣睡在小榻上,胖乎乎的小手還緊緊摟着雲昭親手縫制的小布偶。
一牆之隔的寝居内,雲昭卻輾轉反側。
她索性掀開錦被,随手披了件素白外衫,赤足踱至雕花窗前。
夜風掠過她散落的青絲,帶着初秋特有的涼意,卻吹不散心頭郁結。
“第七個了”
她朱唇輕啟,指尖無意識地描摹着窗棂上繁複的紋路。
她離開的這幾日,宗門接連發生變故,處處透着蹊跷。
那些突然癡傻的弟子,症狀如出一轍。
眼神渙散如蒙塵琉璃,前塵盡忘,稍加追問便會癫狂自殘。
戒律堂諸位長老用盡手段,卻連半分端倪都查不出。
更令人在意的,是那些甚嚣塵上的流言。
不知從哪個陰暗角落傳出的風聲,将這場禍事與她歸山之日精準對應。
雲昭眸色一冷,纖纖玉指蓦地收緊,窗棂上頓時凝出一層薄霜。
“一日一人,不多不少整七日。”
這個數字,實在刻意得令人心驚。
雲昭眼底寒芒乍現,她這七日根本不在玄天宗之中,如何能分身作案?
可若真要她交代去向——
念及淩風那張冷峻的面容,她不由得抿緊了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