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小滿解釋道,“禦獸宗現任掌門,算是我一表八百裡的表親。”
他掰着手指細數,“大概是——我娘親的、大舅奶奶的、表姑姑的、侄子的女兒總之,沾親帶故的。前些年我幫他們解決了一樁麻煩,他們許我在靈獸園任選一隻作為謝禮。”
他伸手戳了戳團子肉乎乎的臉蛋。
“這小家夥當時血脈未顯,在旁人眼裡不過是隻普通金尾松鼠。但我身具白澤血脈,一眼就看出它體内蟄伏的靈溪獸傳承。”
雲昭聽得目瞪口呆,低頭看着懷中熟睡的小團子,難以置信道,“如此稀世靈獸,四師兄就這樣随手送我了?”
裴小滿不好意思地撓撓頭,“二師姐為你布置聽雪閣,大師兄引寒潭靈水繞階,三師兄挂了滿院的冰晶風鈴,我這個做師兄的,總不能被他們比下去不是?”
雲昭心頭一暖,抱着團子不便起身,卻還是鄭重地颔首緻謝,“多謝四師兄厚愛。”
裴小滿擺擺手,耳尖微微泛紅,“這小家夥要覺醒血脈了,估摸着得睡上三天三夜。”
他指了指團子額間若隐若現的金色紋路,“等它醒了,怕是要把聽雪閣的漿果吃個精光。小師妹不妨多備些吃食,最好是蘊含靈力的。”
江浸月沉吟道,“既如此,也隻能等團子醒來再作打算了。”
窗外夜色更沉了,二人辭别裴小滿,各自返回居所。
這兩日裡,雲昭寸步不離地守在團子身邊,連修煉都在榻前打坐。
團子的身子一天天見長,原本合身的小馬褂漸漸繃緊。
雲昭取出先前剩下的天蠶絲料子,就着燭火連夜趕制新衣。
針線穿梭間,她不時擡頭看一眼熟睡的團子。
小家夥四仰八叉地趴在耳房的小窩裡,呼吸均勻綿長。
雖閉門不出,外界的消息卻源源不斷傳來。
蒙詠志經戒律堂審訊後,已被遣返青霄派。
據說此人竟是青霄派緝拿多年的叛徒,卻沒料到此人竟然一直隐匿在凡塵之中。
為此,青霄派還特意送來謝禮。
更令人憂心的是,玄天宗内依然夜夜警鐘長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