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相攜而坐,雲昭借着整理衣擺的間隙悄聲問道,“這究竟是何意?”
慕含初以袖掩唇,細語回應。
“前幾日突然更改的規矩,說是要先論道”
話音未落,前方逍遙元君一聲“肅靜”如驚雷炸響。
慕含初連忙噤聲。
雲昭也連忙正襟危坐,抱元守一,凝神靜氣。
這聽道修行,竟與凡間私塾授課無異。
白日裡,逍遙元君滔滔不絕地講授道法。
入夜後,還要進行逐一教考。
更令人咋舌的是,若考核不過關,竟要取消參賽資格。
雲昭心中暗自叫苦,卻也隻能支起耳朵認真聽講。
恍惚間,她仿佛回到了在大雍通文館求學的日子。
逍遙元君嗓音雖清越動人,可這連篇累牍的講道實在令人困倦。
雲昭強打精神時,餘光瞥見已有同門支着腦袋,如小雞啄米般打起瞌睡。
“咣——”
逍遙元君鎮紙重重一拍,驚得衆人一個激靈。
待所有弟子都清醒過來,她才繼續講解。
今日講授的是《三十六計》中的“聲東擊西”之計,并以七十年前的青冥海之亂為例。
當年九宗七派精銳明面上大張旗鼓攻打妖修東線,實則暗中調派精銳直搗黃龍,一舉殲滅妖修老巢。
入夜後的教考場上,每個蒲團前都擺着一張書案。
雲昭過目不忘,提筆如飛,不多時便将答卷寫得滿滿當當。
身旁的慕含初急得直咬筆杆,趁着逍遙元君背身之際,悄悄拽了拽雲昭的衣袖,“這題該如何作答?”
雲昭觑着逍遙元君的身影,不動聲色地比了個手勢,以指代筆在空中虛劃幾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