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要娶的是人家視若明珠的師妹,便是挨上大舅哥幾句冷言冷語,又算得了什麼?
齊昊眼底浮現一抹笑意,仰頭将杯中殘酒一飲而盡。
酒液入喉,卻比往日更添幾分甘甜。
“二位師兄送了雲師姐,可要記得回來啊!”席間不知是誰高喊了一聲,“雲師姐醉了,你倆可還沒醉呢!”
這話引得衆人再度哄笑,原本略顯緊張的氣氛頓時緩和下來。
觥籌交錯間,不覺已是月上中天。
宗門難得有此盛宴,直到後半夜,衆人方才漸漸散去。
雲昭醒來時隻覺頭痛欲裂,仿佛有千萬根銀針在腦中翻攪。
她抱着錦被呆坐許久,才漸漸回想起來,昨日宴會之時,自己似乎喝得斷片了。
在凡塵時,她可是千杯不醉的宮宴常客,哪曾想這仙家瓊漿後勁如此霸道,竟讓她醉得不省人事。
“嘶——”
她輕揉太陽穴,指尖觸及發間歪斜的玉簪,這才發現竟連外衫都未褪去就睡了一宿。
素白色的裙衫皺皺巴巴地貼在身上,袖口還沾着幾點酒漬。
窗外日頭已高,她匆忙換了身幹淨的衣裙,推門時卻被刺目的陽光晃得眯起了眼。
她擡手遮了遮陽光,暗暗告誡自己,日後這仙家酒釀,定是要少碰才是。
院中石桌前,江浸月與裴小滿正襟危坐。
團子擺着蓬松的金尾在桌上扒拉榛子,見到雲昭出門,“吱”地叫了一聲,三下兩下蹦到梨花樹上藏起來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