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靜苒剛上樓,才推開門,一道淩厲的掌風襲來。
“啪”的一聲。
崔靜苒猝不及防下,臉被一道大力打偏。
她捂着臉,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疼,當即臉色沉了下來,朝着來人望去。
隻見沈父正沖着自己怒目而視,揚起的手還沒放下,還有幾道視線齊刷刷的落在自己身上,似譴責似不滿似幸災樂禍。
崔靜苒淡淡的收回視線,舌尖抵了抵後槽牙,伸手擦幹了嘴角的血迹,像是什麼事都沒發生一般,看向了沈父,杏眼微眯,無辜的朝着沈父微微一笑:
“爸這是怎麼了?發這麼大脾氣?”
沈父見崔靜苒如此平靜的模樣,隻覺得詭異。
但很快,沈父就将這一抹異樣的心情抛開,冷着臉沖着崔靜苒破口大罵:
“你還有臉問?你妹妹被你害的斷了腿,你二哥也因為你被醫院停職,你不回來照顧安慰他們,反而夜不歸宿,拿着你媽給的錢在外邊勾引男人?”
“你這不要臉蕩婦!昨晚就是和剛剛那個男人鬼混去了?你怎麼這麼自甘下賤?”
沈父的謾罵粗俗得不堪入耳,仿佛眼前的人不是與他相處了十八年的女兒,而是他的殺父仇人一般。
“就是啊姐姐,我知道你不喜歡我,你害我就算了,怎麼可以舉報二哥?害得二哥停職?你明知二哥為了考上海城市醫院,有多辛苦,你太過分了。”
一旁坐在椅子上,頭上還包着紗布的沈寶月,抹着眼淚跟着控訴,隻是眼裡卻閃過了一絲嘲弄和得意。
崔靜苒害得她失了沈耀南的信任,好感度險些掉光,還好她及時撞牆明智,又将沈耀南停職的原因往崔靜苒的身上引,這才挽回了他的一些好感度。
剛剛正好看到崔靜苒和霍骁回來,沈寶月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給沈父上眼藥的機會。
沈耀南此時望着崔靜苒的眼神也很複雜。
一方面他覺得崔靜苒不可能害他,可是另一方面卻又不得不懷疑崔靜苒。
畢竟,當初王強的事,隻有崔靜苒知道,如果不是崔靜苒舉報,醫院怎麼會知道?
寶月也說,他才和崔靜苒鬧了一通,馬上就收到了舉報的消息,哪會這麼巧合?
思及此,沈耀南有些痛心的看着崔靜苒,開口道:
“苒苒,這件事我相信你是一時沖動,隻要你去醫院解釋一下,就說那王強是你讓人去打的,和我沒關系。”
“你不是醫院的人,不會怪到你身上,隻要這件事過去,二哥依舊疼你。”
崔靜苒目光平靜的落在了沈耀南的身上,忽而輕笑一聲,聲音帶着幾絲揶揄道:
“解釋?解釋什麼?解釋你當初是怎樣買打手惡意傷人,謀奪人家名額的事兒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