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響聽到這兩樣藥物的名字,瞳孔微縮,有些震驚。
這兩樣藥物可不是尋常能得的,都是滬市大醫院才有的管控藥,且黑市上都難尋蹤迹。
“小苒,這兩樣藥,鍊黴素治痨病,凝血酶治内出血,你要它們做什麼?”
這兩樣藥,無論是哪一樣,看着都和崔靜苒沒什麼關系。
李響的聲音裡頭帶着難以掩飾的疑惑和擔憂。
崔靜苒見李響問起,微微垂下眼簾,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投下一片陰影。
前世,崔父自從被下放到牛棚不久,就生了病,又因治療不當,從而導緻痨病纏身。
可當時,她的兩個親兄長和一個親弟弟都意外而亡,徒剩一個不知所蹤的親女兒,和同樣身體孱弱的崔母。
崔父怕他自己死後,崔母一人孤獨,愣是撐着病體的折磨,苟延殘喘了一年又一年。
直到她渾身是血,手腳全斷,被沈家人丢回牛棚。
當時的崔父,早已瘦得隻剩下一把骨頭,哪還有曾經意氣風發的農業教授的模樣?
而同樣出生富貴,向來娴靜溫柔的崔母,亦是抱着她崩潰大哭,甚至流下了血淚。
可即便如此,崔父和崔母也依舊沒有猶豫,撲上去想為了她這個素未謀面的親生女兒和沈家人拼命。
可惜,那時的崔父崔母又哪是沈家人的對手?
沈家人痛下狠手,崔父又久病纏身,再也支撐不住,當場直接倒下。
臨死前,崔父撫上她的臉,眼裡滿是心疼,聲音哽咽:
“對不起,囡囡,都怪爸沒能護住你,才讓你被抱錯十幾年,還要受這等苦頭,是爸爸沒用,是爸爸沒用”
崔母之前就被歹人害得摔下山崖,内髒受損,後又經曆與沈家人痛下狠手,吊着一口氣,終究是與她一起,死在了幾日後。
崔靜苒如今一閉眼,腦海裡就浮現父親沙啞的咳嗽聲猶在耳畔,那布滿皺紋的臉上寫滿自責與不舍。
還有母親最後明明痛得臉上毫無血色,卻還強撐着對她微笑的模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