手術室的燈一直亮着,走廊裡安靜得隻剩下呼吸聲。
謝淮禹坐在長椅上,指尖冰涼,陸郁川坐在他對面,眼眶通紅,時不時擡頭看向手術室的方向。
終于,陸郁川輕聲開口:“謝先生,抱歉,又給你們添麻煩了。”
謝淮禹擡眼看他,沒有說話。
陸郁川擦了擦眼淚,聲音哽咽:“我真的沒想到……這麼多年過去了,知鸢還是對我這樣情深。”
他頓了頓,像是陷入回憶。
“你知道嗎?去年我生日那天,她特意飛了一趟巴黎,就為了給我送一塊手表……那塊手表是我以前随口提過喜歡的款式,她居然一直記得,可我卻還在和她賭氣,直接将手表甩給她,連門都沒讓她進。”
謝淮禹的手指猛地收緊,指甲深深陷入掌心。
他記得清清楚楚,去年沈知鸢告訴她要去國外出差三天。
回來時,帶了一塊手表,随手送給了他。
他欣喜不已,将那塊手表一直珍藏在抽屜最底層,連戴都舍不得戴,可原來……那是陸郁川不要後,她随手打發給她的。
陸郁川繼續說着:“還有前年聖誕節,我和當時的女友大吵一架,發了條很消極的朋友圈。知鸢看到後連夜飛過來,在我公寓樓下站了一整夜。那天下着大雪,她就那樣站着,卻始終不敢上來敲門。”
謝淮禹的心猛地揪緊。
他記得那個聖誕夜,隻因沈知鸢異常熱情地要了七次,他以為她終于開始對他動情。
第二天醒來時,枕邊早已冰涼,他隻當她是去處理緊急公務。
原來……她是趕着去見陸郁川了。
“這三年……”陸郁川的眼淚又落了下來,“我一直在和她賭氣,故意不聯系她。可知鸢從來沒有一天忘記過我,每天都會給我寫一封信,哪怕我從來沒有回複過。”
謝淮禹突然覺得呼吸困難。
多少個深夜,他看到書房亮着燈,以為她在處理公司文件,還特意煮了咖啡送進去。
原來……她是在給陸郁川寫情書。
他一直以為,至少在陸郁川離開的這段時間裡,沈知鸢是真心實意想和他過日子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