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淮禹喉嚨發緊,指尖死死攥住圍巾的邊緣,可最終,他還是緩緩松開手,将它取了下來。
他知道,就算他不給,沈知鸢也會讓人直接從他身上拿走。
他遞過去時,陸郁川伸手接過,臉上帶着歉意的笑:“謝謝,我會洗好還給你的。”
“不要!”謝淮禹連忙搖頭,不放心的再三叮囑,“這個千萬不能泡水,需要幹洗,明天我會派人去拿。”
陸郁川點點頭:“我知道了。”
就在這時,司機将車開了過來,穩穩停在門口。
沈知鸢看了一眼陸郁川,見他臉色有些蒼白,眉頭微蹙,轉頭對謝淮禹道:“郁川有些感冒,我先送他回家。不順路,你自己回去吧。”
說完,不等謝淮禹回答,她已經帶着陸郁川上了車。
車門關上,引擎啟動,黑色的轎車很快消失在雨幕中,隻留下謝淮禹一個人站在門口,雨水濺濕了他的衣角。
暴雨中的街道空無一人。
謝淮禹在寒風中站了四十分鐘才打到車。
回到家時,他已經渾身濕透,頭重腳輕。
額頭燙得吓人,他強撐着吃了退燒藥,倒在床上昏睡過去。
半夜,手機震動聲不斷響起,可他頭痛欲裂,連擡手的力氣都沒有,隻能任由它一遍遍地震動,最終歸于沉寂。
第二天,謝淮禹終于退了燒,喉嚨卻幹澀得像是被火燒過。他勉強撐起身子,喝了一口水,這才拿起手機。
屏幕上,十幾條未讀消息全部來自陸郁川。
他點開,第一張圖片就讓他瞳孔驟縮——
那條珍貴的羊絨圍巾,被完全浸泡在水裡,原本柔軟的絨毛濕漉漉地黏在一起,早已變形。
消息一條接一條地跳出來:
【不好意思啊,我忘記圍巾不能碰水了,回去就把它泡水裡了。】
【實在對不起,這個圍巾價格多少?我賠給你吧,正好這個材質很好,我可以留着當個抹布什麼的。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