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鸢?”陸郁川歪着頭看着她的神色,心底不禁有些慌亂,“你是不是,是不是舍不得他啊?要不然我還是去道歉吧,我跪下求他也可以……”
“舍不得?怎麼可能。”沈知鸢冷笑一聲,語氣裡帶着刻意的輕蔑,“一個聯姻的工具而已。”
“你不要多想,本來就不是你的錯,你又不是故意的。”
陸郁川滿意地勾了勾唇,伸手攬住她的腰,将她輕輕抱在懷裡:“其實我一直想說,他那種無趣的男人,本來就配不上你。”
沈知鸢的身體微不可察地僵了一下,但很快放松下來,伸手揉了揉陸郁川的頭發。
“不過……”陸郁川突然坐直身體,故作疑惑地問,“他為什麼連支票都不要啊?該不會……是找到下家了吧?”
沈知鸢的眼神瞬間冷了下來。
“哎呀,我瞎說的!”陸郁川趕緊擺手,“他那個性格,怎麼可能有人要,況且他應該也隻是為了逼迫你妥協吧,畢竟他那麼愛你。”
沈知鸢站起身,走到酒櫃前給自己倒了杯威士忌。
她仰頭一飲而盡,灼熱的液體滑過喉嚨,卻澆不滅心頭那股莫名的煩躁。
“知鸢……”陸郁川從背後抱住她,“别想他了,其實你們離婚是好事不是嗎?我們……”
“郁川。”沈知鸢輕輕拉開他的手,“我今天想一個人靜靜。”
陸郁川皺眉:“可是……”
“明天陪你去約會,去看你最喜歡的那款車可以嗎?”沈知鸢勉強擠出一個微笑。
等陸郁川不情不願地離開後,沈知鸢站在落地窗前,望着窗外的夜色。
良久,她掏出手機,撥通了助理的電話。
“查一下謝淮禹的下落。”她的聲音沙啞,心中不停湧現的慌亂感幾乎要将她吞沒,“不要驚動任何人。”
挂斷電話,沈知鸢的目光再次落在那本離婚證上。
明明這是他們一開始就說好的結局,為什麼現在心裡會這麼空落落的?
她想起這三年來的點點滴滴:他每天早起為她熬的養胃粥,深夜等她回家時留的那盞燈,還有他安靜地陪在她身邊時難掩愛意的樣子……
“該死!”她突然将酒杯狠狠砸向牆壁,玻璃碎片四濺。
不該是這樣的,明明,明明他離開,對她來說是好事不是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