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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帶着陸警官來到了學校天台。
我的手一直被手铐鎖着,走的時候叮當作響,像是一道催命的符咒。
天台很空曠,什麼都沒有。
除了一些早自習犯困上來背書的學生,幾乎沒人上來。
“陸警官,你知道嗎,雖然我是班級裡的班長,但其實我并不受大家待見。”
我一邊往天台走一邊緩緩開口。
“班花長得漂亮,性格好,成績也不錯,但家庭條件不太好,她經常在大家面前哭訴自己的童年有多不幸,所以大家都處處讓着她。”
“記得去年,班花要過生日,是在月考前一晚,她委屈的說長這麼大沒人給她過生日,所以班級幾個男生自告奮勇替她舉辦了生日會,當晚他們在一個ktv裡定好了包廂和酒。”
“但我作為班長,又想着明天要月考,出于安全和責任考慮,我就攔下他們,最後他們不歡而散,隻有零星幾個男生陪班花過了生日,其他人因為這件事就一直對我懷恨在心,覺得我多管閑事。”
“從那開始,我就不受班級人待見了,有人故意把我的作業本丢進垃圾桶,有人把我的椅子塗上膠水。”
陸警官很是驚訝:“你經曆過校園霸淩?怎麼不向老師反應。”
我苦笑。
“反映了,班主任說大家是和我鬧着玩的,讓我好好學習,别瞎想。”
很多校園霸淩都會因為打鬧為借口不了了之。
我也不例外。
“我爸媽養我也不容易,我家庭條件也不好,我隻想好好學習,考個好大學,然後徹底離開這裡,所以我學會了忍氣吞聲,也學會了做一個獨來獨往的人。”
“每次不開心的時候,我都會來天台透氣,這裡幾乎成為我的秘密基地了。”
撫摸着青灰色的水泥牆壁,眼裡苦澀。
前一世,隻要家人平安,我受多少苦都沒關系。
因為我知道,反正不會有人為我伸張正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