現場賓客對我指指點點,字裡行間都在替許晚玉不值。
每一句話,都像無聲的毒箭,刺得我心髒血肉模糊。
我不在意他們怎麼說我,淪落到這步,是我識人不清,是我咎由自取。
但我兒子是無辜的。
這個家裡,許晚玉厭棄我,女兒唾棄我。
隻有幼小的安安,會每次跌跌撞撞護在我身前。
何銘腳步動了動,湊近我身邊,故作惋惜地将我扶起。
用隻有我們能聽到的聲音開口:
“你不會真以為你兒子還有救吧?”
“告訴你,放火那刻開始,我就沒想讓這個孽種活下來!”
“晚玉的兒子隻能是我的種!”
指甲猛地戳穿皮肉,他痛呼出聲。
“你幹什麼!住手!”
許晚玉剛要沖上來,我情緒失控,一拳砸在何銘臉上。
兩人扭打在一起,身體不受控制地滾向了露台邊。
玻璃護欄被我一腳踹碎。
在衆人驚恐的目光裡,我跟何銘直直摔下一樓。
他反應極快,打鬥間還不忘潑自己滿身酒液。
等許晚玉找來時,他已經用火機将自己的雙腿點燃。
“晚玉!救救我!——”
“念念你别過來,小心燒到你!”
隻一眼,許晚玉差點氣得當場昏厥。
“宋廷你是不是瘋了!”
叫喊聲回蕩在院子裡,看出他們隻是為拿我尋開心,我徹底放棄了求救的想法。
車輛在路上飛馳,深夜十二點的電台傳來新聞主持人的聲音。
“插播一條緊急新聞,今夜十一點,城南一家孤兒院突發大火,火勢嚴重,救援人員已經趕到現場,但所有孩子無一活口,具體火災原因還有待調查,請去往城南的司機注意繞路”一瞬間,我如遭五雷轟頂,連話都說不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