後來他同周婆婆也沒有過多的親近,隻是逢年過節買一點東西,過去坐一坐。
有人說他是個知道感恩的。
一開始我也這樣覺得。
直到後來我才慢慢發覺,他好像把這個周婆婆當作了家裡的老人。
有那麼一個人在,就好像自己還有根。
現在他的根沒了,他會怎麼樣?
害怕?
恐慌?
一時間我竟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。
張了張嘴,最後吐出兩個字。
「節哀。」
這一晚我睡的很不好。
那個老人我見過幾次,有些暴脾氣,有些摳門。
她會冷不丁給謝之衡一巴掌。
「能不能不抽煙,熏死我了。」
謝之衡每次都是倒抽一口涼氣。
「你這老太太,不知道自己斷掌嗎?」
在周婆婆面前,謝之衡總帶着幾分孩子氣。
她把我們同死亡隔開,讓我們覺得那是一件很遙遠的事。
可當這個人不在了,我們不得不直面死亡的時候,連我都有些莫名的慌張。
淩晨,周鶴的電話把我吵醒。
不等我發作,他着急地開口。
「謝之衡不見了。」
「他有沒有聯系你?」
「周婆婆走了,你知道嗎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