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章(第2頁)

就在這時,一聲巨響,他們的車被狠狠撞了一下。

程遠拼命控制方向盤,但車子已經開始失控。

“蘇禾!”程遠大喊,“後備箱有救生衣,萬一我們”

話未說完,又是一次更猛烈的撞擊。

這次車子完全失去了控制,沖破護欄,翻滾着墜向公路下方的江水。

顧景行在電話裡怒吼:“蘇禾!蘇禾。”

回應他的是電話的嘟嘟聲。

世界在天旋地轉,蘇禾感到一陣劇痛,然後是刺骨的寒冷。

水從四面八方湧進來,迅速淹沒了車廂。

在意識模糊前的最後一刻,她看到程遠掙紮着向她遊來,然後一切歸于黑暗。

冰冷的江水吞噬了一切聲音,吞噬了光線,也吞噬了蘇禾最後的意識。

而在岸上,幾個黑衣人冷漠地注視着下沉的車輛,其中一人對着手機說:“任務完成,目标已墜江。”

14

瑞士的雪終年不化,像一層厚厚的繭包裹着山間的療養院。

蘇禾站在落地窗前,望着窗外蒼茫的白色世界。

玻璃上倒映出一張陌生的臉,那是經過十七次修複手術後的她。

“恢複得比預期好。”

程遠的聲音從身後傳來,他遞過一杯熱茶,“疤痕幾乎看不出來了。”

蘇禾接過茶杯,指尖觸碰到的溫暖讓她有一瞬間的恍惚。

三年前那個雨夜,程遠從海裡把她撈起來時,她全身燒傷面積達45,醫生說能活下來已是奇迹。

“謝謝。”她的聲音比瑞士的雪還冷。

這不是感謝,而是一種習慣性的回應。

程遠靠在窗邊,陽光穿過他淺棕色的發絲,在臉上投下細碎的光影。

這個三十出頭的男人有着商人的銳利和藝術家的不羁,矛盾的氣質在他身上奇妙地融合。

“下周的董事會,你準備好了嗎?”他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