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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浩要一個上市公司的想法,得到了全家人的狂熱支持。
他們覺得,跑車、豪宅,都隻是小打小鬧。
成為人上人,成為掌控别人生死的資本家,才是他們“富貴命”的最終歸宿。
而我,則成了他們實現這個“宏偉藍圖”最重要的工具。
我被他們要求,以一個“商業奇才”的身份,去輔佐江浩。
我“支持”他這個瘋狂的計劃。
我甚至,親手為他,寫了一份長達五十頁的、關于“如何利用新能源概念,在三個月内,打造一個市值百億的空殼公司”的商業計劃書。
我告訴他,許願的時候,一定要把這份計劃書,燒給财神爺。
這樣,目标才夠清晰,财神爺才好“精準發力”。
江浩對我,佩服得五體投地。
他拿着那份計劃書,如獲至寶,看我的眼神,第一次,帶上了一絲真正的“尊重”。
“姐!你真是我的女諸葛!等我的公司上市了,我讓你當副總!”
我笑了笑,沒說話。
副總?
不。
我隻想當給你收屍的那個人。
在我“盡心盡力”地,為我弟的“上市大計”而出謀劃策時。
我的身體,也終于,走到了油盡燈枯的邊緣。
那天,我去醫院拿複查報告。
醫生看着我,搖了搖頭,直接給我下了一張病危通知書。
“江小姐,沒用的。”
“你所有的器官,都在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,在衰竭。”
“說得直白一點,你的生命,就像一根正在被兩頭點燃的蠟燭。”
他頓了頓,用一種帶着悲憫的眼神看着我。
“最多隻剩下三天了。”
我拿着那張薄薄的、卻比任何東西都沉重的紙,走出了醫院。
我沒有哭。
我甚至,感到了一絲解脫。
三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