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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沒瘋,”季宸的語氣很平靜,“恰恰相反,他現在比誰都清醒。”

“全身癱瘓,隻有眼珠能動,也說不出話。醫生說他腦部神經受損,會日夜産生幻痛,求生

不得,求死不能。”

過了幾天,季宸開車帶我去看我的家人。

他把他們安置在一個環境很好的小區裡,我爸媽氣色紅潤,精神頭十足,看見我,又看見我

身邊的季宸,笑得合不攏嘴。

又過了幾日,季宸說要帶我去個地方。

車子一路開到了城郊的墓園,停在一處很安靜的角落。

那裡立着兩座小小的墓碑,沒有照片。

我走近了,才看清,那是兩個衣冠冢,為我上輩子那兩個未曾見過天日的孩子而立。

我鼻子一酸,眼淚就掉了下來。

一件外套輕輕披在了我的肩上,季宸從身後擁住了我,他的胸膛溫暖而堅實。

“安晴雨,都過去了。”他的聲音很低,帶着安撫人心的力量,“以後,我來守護你和”

他的話沒說完,似乎在斟酌用詞。

我吸了吸鼻子,靠在他懷裡,手不自覺地撫上自己的小腹。

我轉過頭,看着他的眼睛,輕聲說:“季宸,不隻是我。你以後要守護的,是我們。”

我将他的手,慢慢引到我的腹部。

季宸整個人都僵住了。他先是難以置信地看着我的肚子,又猛地看向我的臉,眼睛裡情緒翻

湧,有震驚,有狂喜,還有一絲小心翼翼的求證。

我對他點了點頭