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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目測距離,離那位女眷坐席之間僅隔有三尺。

莫非,我的身上真殘有豬騷味?

我心虛地聞了聞衣袖,沒有任何異味。

剛想為自己辯解,可一轉頭,對上的卻是蘇井那布滿血絲的雙眼,一向斯文的他額頭竟然凸起了青筋。

我垂下眼眸,指甲陷入了掌心,淚珠在眼裡打轉。

不是我。

我的身上真的沒有豬騷味。

我這三個月,甚至都沒有吃過豬肉。

這時,對面傳起那道如良玉般的聲音。

那位公子夾起一根折耳根,放在鼻子前嗅了嗅,他道:

“折耳根又名魚腥草。說起來,這菜還因人而異,有人聞着是清香,有人聞着卻是腥味。”

“有身孕之人嗅覺比常人敏感,客卿不防撤下這味涼拌小菜試試?”

涼拌菜撤下後,那位家眷果然恢複了神色,再未幹嘔。

我向公子投去一個感激的眼神,他隻輕輕颔首。

宴席上,我默默地聽着他們交談。

原來,那位公子并非什麼初來京城。

他是甯國公家的小公爺甯決,兵部左侍郎。

院長道:“今夜有良辰美酒,更要有絲竹管弦。有幸請到怡夢,雀悅樓的名伶。”

聽到怡夢的名字,我腦袋嗡嗡。

一位樂伶抱着琵琶入場。

她身材窈窕,步履輕慢,臉上挂着神秘感十足的輕紗。

還沒有彈奏,許多賓客就先鼓掌了起來:

“怡夢能歌善舞,亦能填詞作曲,大才女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