昭明被罡氣震得倒飛出去，後背重重撞在牆上，喉頭一甜，鮮血順着嘴角滑落。
趙幽明緩步走到窗前，望着遠處雲霧缭繞的滄名山脈。
“昭明，你可知我為何收明浩為徒？”
趙幽明的聲音突然柔和起來，思緒回到四十年前。
那時他剛突破武王境，在南疆山脈偶遇一個被狼群圍攻的少年——正是張明浩。
少年渾身是血，卻死死護着懷中的草藥，眼中透着狠厲的求生欲。
“師尊，我不想死”雪地中，少年抓住他的衣角，指尖還沾着狼血，“我想變強，像您一樣強！”
趙幽明看着少年眼底的光，想起了自己幼年在街頭讨飯的日子。
他彎腰抱起少年，用袖口擦去他臉上的血污，“跟我回風雷門，以後沒人敢欺負你。”
從那以後，張明浩成了風雷門上下皆知的“小瘋子”。
他每天練武十二時辰，雙手磨出的血泡結了一層又一層，卻從未喊過一聲疼。
趙幽明親自傳授他“風雷九式”，看着他從一個采藥孤兒成長為南疆省武道協會副會長，巅峰武宗，心中滿是欣慰。
三個月前，張明浩回門探望時，曾帶回一盒價值連城的“雲霧茶”。
如今茶香還隐隐在閣中萦繞，人卻已魂飛魄散。
這一刻，昭明瞳孔驟縮。
他私下曾聽大師兄說過，師尊從不輕易收徒，當年為了考驗二師兄，竟讓其在雪地裡跪了三天三夜。
看着師尊顫抖的背影，昭明忽然意識到，那個向來鐵血無情的“趙師”，此刻竟在強忍悲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