公曆1919年的藍星,滬上沙遜大廈,彙中飯店。
廳内音樂曼妙,跳舞的人人影綽約。
渾身濕漉漉的陳子鈞站在廳外,背靠着大理石柱子,望着大廳中央的日曆牌,不住的喘着粗氣。
“呼呼”
片刻之後他才緩緩地睜開雙眼,望着自己的狼狽樣,不由得就苦笑起來。
自己這是重生了?
這特麼哪裡是少帥啊?
明明不就是哪家地主家的傻兒子,還特麼是屬舔狗的!
明明是浙江督軍、淞滬護軍使、江南制造局總辦、海軍中将,統轄駐滬海陸各軍的陳玉和陳大帥的親兒子。
自己更是滬上工商稅警總團的總團長。
在上海這片土地上,手握三萬裝備齊全兵員精銳大軍的主,怎麼混成了眼前這個樣子?
難道就因為彙中廳裡的那個女人?
那個自己去找父親,好多叔伯輩才求來的未婚妻?
想想馬上要到來的直皖戰争、廣州國民政府的成立、直奉大戰、北伐、中原大戰以及那場差點亡國滅種的中倭戰争,多少人要死在這動蕩的半個世紀?
最後自己竟然還因為她而導緻被倭寇設局誣陷,為自證清白,最終孤立無援,戰至最後,壯烈犧牲。
甚至最後死了,都沒有葬在這片他深愛的土地上。
呵呵,上一輩子自己被玩的這麼慘,既然自己重活一世,那就看自己如何玩死你們。
好好好!前世不知道怎麼當軍閥。
現在的我懂啊!
我可太特麼懂了。
一個個的,現在就先從這個賤女人以及她的野男人餘顧之開始。
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蟹殼黃,陳子鈞輕輕地推開門,走了進去。
沒有人覺察到他的歸來,也似乎沒人在乎他的到來。
曲,照舊奏。
歌,照常唱。
舞,接着跳。
聚在一起,該聊天的聊天,該調情的調情,一片歌舞升天。
“你們說陳家那傻子還真去給咱們媛媛去買蟹殼黃啦?外面可是下着大雨呢”
“那還用說,那傻子可真是把媛媛當公主寵着啊,要不,媛媛你就從了吧!”
“别鬧了,就陳家那土裡土氣的,怎麼能配上咱們家媛媛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