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幸好那如哭如泣的秋雨停了,黃浦江和蘇州河蘊含的水汽讓迎面吹來的風,讓陳子鈞腦袋有些清明起來。
一邊走,一邊對自己的副官問道:“笠兒哥,你說我是不是傻?”
沈笠苦笑了一下。
難道他還真的說實話,說少帥啊,你不但傻,還傻到一定境界了,擺明了就是整個滬上最大的笑話,大冤種!整個滬上,誰人不拿您當笑話?
這話他可不敢說。
想了想才說道:“年少慕艾,也算是可以理解吧”
想了想,這話不是說自己家少帥色令智昏嘛,急忙解釋道:“再說了,這事其實不怨你,隻能怨現在的風氣,稍微有點底蘊又出過國的,哪家的小姐不是以所謂自由戀愛,婚姻自主為時尚?這些人啊,要放十年前,誰敢這麼張揚地搞破鞋?”
“少帥,我就不明白了,咋亂搞還成時尚,還成了啥反封建的行為?”
“哦,勾三搭四,朝秦暮楚,水性楊花還成好事啦?”
“這些人啊,整天就知道動動嘴皮子,也難怪當年袁大帥看不上他們了。”
“對了,少帥,什麼叫封建啊?”
沈笠的話,讓陳子鈞一笑。
他知道沈笠之所以這麼說,完全勸慰自己。但這話,其實已經說明了沈笠看待自己和葉媛之間關系的态度。
看來,他倆是的确不合适!
隻是淡淡地回答道:“什麼叫封建啊,咱們就叫封建,封建舊軍閥!”
跨過蘇州河上的外白渡橋,微風徐來,帶着絲絲暮秋陰雨的寒氣。
“少帥,要不要先換一下衣服?”
面對沈笠的關心,陳子鈞隻是搖搖頭,事實上他身上也僅僅是濕了一些,倒也完全算不上狼狽,至少挺拔的身形,加上南方特有的白皙皮膚和秀氣容顔,此時的陳子鈞絕對算得上美男子。
更何況,他跟别的少帥不一樣。
别人的少帥是因為有個大帥的爹,隻能叫少帥。
而他可是從留學歸國後,獨自在滬上拉出一支能左右滬上、江浙戰略局勢的部隊。他的少帥稱呼,隻是因為他爹也是個大帥。
當陳子鈞來到禮查飯店孔雀廳的時候,早已經是高朋滿座,隻有最中央的一張桌子空着。
“那是漕幫黃善留的桌?”
沈笠急忙去問了經理之後,應了一個眼神。
“那黃善常年包了這張桌子,隻要不是有特殊的宴會,這個位置都是他的!”
“那就坐這裡吧!”
陳子鈞二話不說坐在沙發上,絢麗的燈光時隐時現,靡靡的歌聲清麗嘹亮,優美的舞姿影影綽綽。
端起一杯洋酒,陳子鈞往後稍微一靠,長長的歎了一口氣,一飲而盡。
微微閉着眼,靜靜地思考着自己以後的路,何去何從!
自己穿越過來,如果不做點什麼名垂青史的事,似乎也有點浪費了這一樁緣法!
就在陳子鈞思考的時候,忽然聽到一陣嘈雜之聲,他緩緩的睜開眼,就看到一大群人站在一旁,自己的副官沈笠正在阻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