話說,這滬上,哪裡是他能張揚的份兒!
這幾年,爺們,你順極了。
也該你栽個跟頭。
“竹夫人”
一個青色長衫的男人走上來,有些擔憂地問道:“那黃爺現在該怎麼辦”
竹笙從自己的小包裡掏出來一根女士香煙,那男人急忙給她點上。
“馮雍啊,回去準備錢吧。要是人家陳少帥隻是圖錢,那倒是好說了,最怕的事他另有所圖!”
馮雍想了想,才輕輕地說道:“這陳少帥應該不知道黃爺跟江蘇督軍那邊的聯系吧,畢竟,也是這兩天才來的人?”
竹笙深深地吸了一口香煙,吐出一股煙霧之後,這才把香煙扔在地上,一腳踩滅,冷冷的說道:“最怕就是這個!”
看着竹笙這般的模樣,馮雍也有點為難,但還是繼續問道,“如果要真是因為這個,那咱們可就要大出血了”
竹笙點點頭。
“嗯,先準備二百萬,不,三百萬吧!”
“我就不信這天下還有這錢财通不了的神仙!”
“咱的爺們,就算是砸鍋賣鐵,也得救回來!”
“先去聯系淞滬鎮守使何茂楓何大帥,他是浙江督軍陳玉和陳大帥的老部下,也是陳少帥的叔叔人物,應該能打聽一二!”
馮雍歎了一口氣,陰沉着臉應了一聲,招呼黃家的司機送走了竹笙。
轉頭看向已經恢複如常,依舊繁華的禮查飯店孔雀廳,沉吟了許久,招了一輛黃包車快速的離去。
陳子鈞當然不會去管那彙中飯店的賬單有沒有人付,也不管滬上名媛圈裡自己的事迹怎麼發酵傳播,更不管漕幫的人如何運作如何四處的籌集錢财。
回到居所,舒舒服服洗個澡,鑽進被窩,一覺到天亮。
“賢侄還真是心寬啊,都不知道這一夜滬上可被你折騰的不輕啊”
何茂楓一邊吃着早餐,一邊對着剛剛起床洗漱完走過來的陳子鈞笑着說話。
陳子鈞倒是無所謂的直接坐下,然後一邊吃一邊說道:“何叔這是為着誰來的?餘家那小子還是那個鎮江河黃善?”
“呵呵,咱爺倆在這滬上還不敢說什麼鎮江河呢,他黃善一個地痞流氓幫派分子,算個毛的玩意兒啊!”
“你叔俺就不能為着你來的?”
何茂楓喝了一口粥之後,才輕輕的問道:“葉家那丫頭可是你費勁心思才求來的。俺可聽說了,人家要退婚呢,你真舍得?”
“你要是真小孩子之間鬧脾氣,何叔舍了這老臉,去找她叔叔聊聊,你把餘家那小子放了,這事就算過去了,怎麼樣?”
陳子鈞一愣,苦笑了起來。
自己在别人眼裡怎麼就這麼賤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