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子鈞知道這是現在很多人的生活習慣,下午起床,晚上是主要活動時間,然後喝酒舞廳,最後去青樓或者煙館睡覺,直到第二天。
“陳賢侄别來無恙啊,叨擾了”
徐洲是典型的老北洋人,出生天津,身材高大,鼻子下還留着典型的仁丹胡,畢竟在現在都提倡學習西方,全盤西化的年代,歐洲流行的仁丹胡,自然是備受推崇,又被稱為文明胡。
“徐世叔這是哪裡話,你跟我父親可是老關系了,小侄這裡就是您的半個家,您想來就來,小侄絕無怨言!”
陳子鈞自然也是熱情非常,畢竟,這人可不單單是給他送錢來的,還給他送一隻敢打敢拼的隊伍呢。
得熱情!
“來人,王媽,上茶!”
“上好茶!”
“上次那個誰給我送來的雨前龍井,給我徐世叔沏上!”
徐洲有點懵了。
就算是虛與委蛇,也不至于這麼熱情吧。
不知道還以為我徐洲是你皖系浙江督軍府的人呢。
我直系的,江蘇督軍的人呢,你這麼熱情,怕是有詐啊。
“那啥,賢侄啊,聽說昨天你動槍了?”
徐洲的話讓陳子鈞有些尴尬,隻得讪讪地說道:“哎呦,這事鬧得,都讓徐世叔都知道啦?那啥,就是昨天心情不好,一激動,槍走火了”
“都小事,小事!”
“我能處理,就不勞煩徐世叔來幫我擦屁股了!”
“放心,以後小侄一定小心,不給徐世叔惹麻煩。”
望着那拍着胸脯保證以後萬無一失的陳子鈞,徐洲就有點想惡心。
但想想,那白花花的大洋,還有日後的淞滬護軍使乃至滬上督軍的好日子,不由的臉皮就跟陳子鈞一般厚了。
“那個聽說賢侄心情不好,有個潑皮撞你槍口上,被帶走了?”
“你交給世叔,世叔一定給你出這口惡氣!”
“管它什麼法租界呢,老子必須給咱北洋一個交代!”
“真是,啥玩意兒都有,竟然惹咱們老北洋的人!”
“這事你交給世叔,不用你父親來說話,我就讓他吃不了兜着走!”
“然後再讓他給賢侄準備個百兒八十萬現大洋的賠禮!”
“你看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