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嬸的脾氣向來是很好的。
可這一次,她也是少見的動了真火。
“根生也太過分了!”
“我千叮咛萬囑咐,這個櫃子要的很急,老櫃子已經壞了,必須盡快要個新的,讓他千萬别喝酒”
“這下好了,我的話,他全當了耳邊風了我是真想不明白啊,那破酒到底有什麼好喝的呢!?”
周嬸罵的是木匠劉根生。
可聽在劉春豔的耳中,那跟罵自己根本沒什麼區别。
她扭捏着衣角,身子微微顫抖着。
聲音中,俨然已經多了一絲哭腔。
“真是對不起,周嬸”
“我我替我爹給您賠不是了”
“求您求您網開一面,再多寬限兩天吧,我一定會盯着我爹不讓他再喝酒了的”
這話。
劉春豔自己都不信。
她爹要喝酒,哪裡是她一個小姑娘能拉得住的?
周嬸當然也清楚。
類似的事情,實在不是一次兩次了。
每每劉木匠因為喝大酒,耽誤了工期,交不上成品,都是像今天這樣,由女兒上門替父親道歉,請求寬限。
雖說都是鄉裡鄉親的,不是不能通融。
可這種事兒不能開口子。
要是開了這個口子,劉木匠就會更加有恃無恐,想着反正可以延期,那就敞開了喝就完事了。
越是清楚,劉根生嗜酒如命的臭毛病改不掉,他女兒劉春豔還這麼懂事。
周嬸就越是氣不打一處來。
“不行!”老闆娘一拍櫃台,吓了劉春豔一跳,“豔妮兒,不是嬸兒不給你和你爹面子,而是說一就一說二就二,不能朝令夕改!别怪嬸兒心狠,我這也是為了你們家好啊”
這番話,說的劉春豔啞口無言。
她心裡明白,自己父親喝酒的毛病,的确是不能縱容。
可是,如果不能延期。
就意味着,先前收的訂金,按規矩要雙倍賠償。
這可如何是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