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的臉又變回了那種受傷又委屈的樣子,眼淚流得更兇了。
“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我隻是不知道該怎麼做,你才能原諒我。”
林澈就這麼靜靜地看着她。
看着她如何在短短一秒内切換情緒,如何費力地把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臉,重新拼湊成一副深情悔過的模樣。
這演技,拙劣得可笑。
顧清芸還想繼續開口,将那份精心準備的悲痛欲絕表演到極緻。
就在這時,林澈的手機響了。
鈴聲在安靜的辦公室裡顯得格外突兀,像一把鋒利的刀,瞬間切斷了顧清芸醞釀的所有情緒。
她的話卡在喉嚨裡,眼睜睜看着林澈連一個多餘的眼神都沒給她,便接起了電話。
“喂?”
僅僅一個字,他的聲音就變了。
像是寒冬裡凍得堅硬的冰川,忽然照進一縷暖陽,邊緣開始融化,透出一點不易察覺的柔和。
“嗯,剛忙完。”他走到窗邊,背對着她,聲音放得更輕,“怎麼這個時間打過來?”
電話那頭不知道說了什麼,他低低地笑了。
那笑聲,顧清芸太熟悉了,卻又無比陌生。
曾幾何時,這笑聲是獨屬于她的。
“好,在哪兒?我過去找你。”
幾句簡單的對話,沒有一句廢話。
他挂了電話,轉身拿起搭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。
整個過程,他徹底無視了顧清芸的存在。
她,和她臉上那搖搖欲墜的眼淚,都成了辦公室裡無足輕重的背景闆。
“我還有事。”他一邊穿外套,一邊拿起車鑰匙,徑直走向門口。
經過她身邊時,他腳步都沒停一下。
“你”顧清芸終于反應過來,追了兩步,“林澈!我的話還沒說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