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清芸等在那裡。
她換了身素淨的裙子，長發一絲不苟地挽着，一副溫婉賢淑的大家閨秀派頭，顯然是精心打扮過。
一見林澈扶着老爺子下車，她立刻沖了過來，臉上是恰到好處的關切，又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決絕。
“林爺爺！”
她聲音拔得很高，唯恐整個大宅的人都聽不見。
“我考慮清楚了！也想通了！我要嫁給林澈！”
林老爺子腳步隻是頓了半秒，渾濁的眼珠動了動，掃了她一眼，一個字都沒說，徑直往裡走。
林澈更是懶得看她，扶穩了老爺子，目不斜視地邁上台階。
祖孫倆的反應，像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。
顧清芸精心準備的笑容就這麼僵在臉上。
她不甘心，提着裙擺就追了上去，硬是跟着進了林家大門。
客廳裡，傭人早已備好熱茶。
林老爺子在主位沙發上坐下，不緊不慢地盤着手裡的兩顆文玩核桃，臉上看不出喜怒。
林澈閑散地立于一旁，自始至終，沒分給那個不速之客半個眼神。
顧清芸站在客廳中央，心一橫，對着林老爺子的方向，膝蓋一軟，直挺挺地跪了下去。
“林爺爺！”
這一聲喊得聲淚俱下，帶着濃重的哭腔。
“以前都是我的錯！是我不懂事，不聽您和林澈的話！我我真的知道錯了！”
她邊說邊用力擠出兩滴眼淚，伏在地上，肩膀一聳一聳，演得那叫一個逼真。
不明所以的外人見了，恐怕還真要被她這副模樣給騙了。
掌心裡盤着的核桃，停了轉動。
林老爺子掀了掀眼皮，聲音裡聽不出什麼情緒。
“地上涼，起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