車子平穩地駛向市中心，林澈靠着椅背，閉着眼，可腦子裡的畫面卻一刻也沒停。
江叔那張臉，時而忠厚，時而模糊，最後竟然和張副會長那張精于算計的臉慢慢重合。
他甚至開始不受控制地回想，小時候，江叔給他買的冰棍，陪他玩的四驅車，在他被父親責罵時悄悄塞給他的糖。
每一個溫情的瞬間，此刻都像是一根淬了毒的針，密密麻麻地紮進他心裡。
二十多年。
一個人，怎麼能僞裝二十多年？
車剛在慕氏集團樓下停穩，林澈就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旋轉門裡走出來。
江煜。
他也穿着一身剪裁得體的西裝，頭發梳理得一絲不苟，臉上挂着那種商業精英式的标準笑容。
他似乎也看到了林澈的車，腳步頓了一下，隔着車窗，朝這邊投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，然後才坐進自己的車裡揚長而去。
林澈面無表情地收回視線，推門下車。
“林總，您來了。”前台恭敬地打招呼。
林澈徑直走向電梯，直接按了頂樓的總裁辦公室。
慕安甯正在看文件，見他進來，一點也不意外。
“來得挺快。”
“江煜剛從你這兒走？”
林澈開門見山，自己拉開椅子坐下。
“喲，消息這麼靈通？”
慕安甯放下筆，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。
“是啊，江大公子親自上門，說要跟我們慕家談個大合作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