半個小時後,屍檢結果出來了,手機的檢測結果也出來了。
汪海洋是被專業殺手一刀切斷咽喉大動脈,這點是确定無誤的。
但手機不一樣了,檢測結果是一部買了很久的老人機,而且手機卡是臨時的沒有實名登記的,根本查不到購買來源。
最詭異的是,手機裡隻有一個通話記錄,也就是汪海洋被殺前三分鐘,他撥打了歐陽藍的手機。
但是歐陽藍一直被留置,沒有人接這個電話。
看到這麼奇葩的檢測結果,葉元陰和艾滢對視了一眼,他們都嗅到了一絲詭異的味道。
因為巡視組在存在,所以但凡跟這個案子有關的所有消息和資料,都必須第一時間彙報到秦慈手裡。
于是葉元陰帶着萬光明和艾滢,連夜趕到了秦慈的房間。
或許是案件重大,秦慈把副組長瞿沖山和曹延平也一并喊了過來,共同研究這個案子。
仔細翻看了案件經過,秦慈始終面色嚴肅,眼裡古井無波。
他扭頭看向萬光明,問道:“萬局長,從你們刑偵的角度出發,談談你的看法?”
萬光明一直彎着腰,這個場合不适合獻媚的笑容,但他臉上滿是奴顔婢膝的表情。
他似乎有些惶恐的說道:“秦老,我發表意見可能有些不合适,我怕會影響巡視組的判斷。”
秦慈深深的看了一眼萬光明的眼眸。
萬光明内心一顫,緩緩低下頭去,很好的掩飾了内心的驚恐。
“我們黨的原則是兼聽則明,誰的意見好,我們就采納誰的意見,你們刑偵的意見很重要,王勇西涉黑團夥雖然都被抓了,但有人敢公然在巡視組的眼皮底下殺人滅口,必須把背後的罪徒揪出來,還光州市老百姓一個朗朗乾坤。”
秦慈很嚴肅的說道,意思很明顯,這個案子查結之後,不能留下遺留問題。
萬光明小心翼翼的說道:“領導既然有要求,那我就談談刑偵隊的偵察結果,現場遺留下來的手機,上面有汪海洋的指紋,沒有其他任何人的通訊錄,顯然是汪海洋準備跑路用的。”
“他臨死前三分鐘,撥打了歐陽藍的手機,我們推斷,他遊過珠江大河後,必然要有人接應他,他才能快速逃走,可是沒有人接應他,歐陽藍也沒有接電話,随後他就被殺人滅口了。”
“他逃出市區後,為什麼要撥打歐陽藍的電話,裡面有什麼内情,我們還偵察不到,但毫無疑問的事,他和歐陽藍之間有很深的牽連。”
說到這個地方,萬光明就不說話了。
他隻是擺事實,講出合理的推斷邏輯,至于巡視組要怎麼去查辦,那就不是他能建議的了。
有些話隻能說到該說的地方,說多了,也就露出馬腳了。
秦慈沒有說話,他看向葉元陰,作為巡視組的組長,他說的每一句話,都将影響調查結果,所以在沒有得到準确的證據之前,他養成了沉默的好習慣,所以有些話需要下屬來說。
葉元陰明白秦慈的意思,她說道:“據我所知,歐陽藍這幾天一直被關押在留置室,汪海洋逃跑後,根本沒有辦法跟歐陽藍聯系,從案情上判斷,歐陽藍沒有殺害汪海洋的動機,我認為這是有人想栽贓陷害歐陽藍。”
話音剛落,曹延平就反駁的說道:“既然現場留下了證據,就不能憑我們的推斷去認定結果,據我調查,歐陽藍雖然是王勇西的情婦,但跟汪海洋也經常聯系,兩人之間有沒有其他的關系,還需要調查。為了查清真相,我要求立即提審歐陽藍!”
作為副組長的瞿沖山沒有說話,他隻是一個辦事員,燕京雙方的博弈,他并不想參與太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