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陳啟功跪在自己面前,謝韬面色冰冷,沒有任何的面容動情,更沒有叫他起來。
雖然跟陳啟功互為勾當,互相腐化得很深層,但陳啟功之前依仗陳啟平的權威,對謝韬從未這般恭敬過。
現在陳啟平自殺了,魯發祥的案子鬧出了網絡風波,這陳啟功才惶恐不安的跪在自己面前,要不借機收拾他,謝韬就白混了這麼多年的官場!
“怎麼,一個魯發祥就讓你慌了?你這法院院長就這麼一點成色?”
謝韬居高臨下的質問道,心中充滿了鄙夷。
陳啟功知道謝韬是在教訓他,但形勢不同了,無論是林峰那邊的逼迫,還是魯發祥的案子,隻要稍有差池,就會讓他搖身一變,從法院院長變成戴着手铐在法庭上被審判的罪犯。
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,那是多麼的滑稽和可怕啊。
“謝書記,魯發祥的案子那可是一個億啊!我被魯發祥害慘了,沒想到那混蛋這次算計我,他故意找來律師曝光這個案子,是想讓陳精插手進來,把我給抓了啊!剛剛林峰已經給我打了電話,讓我馬上去見陳精!謝書記,你趕緊幫我想想辦法吧,要不然陳精真的展開調查,我能禁得住查嗎?”
陳啟功确實是着急了,滿臉驚恐的哀求着。
實際上,不僅僅是魯發祥的案子,林峰哪天給他看的視頻,對他來說也是緻命的。
但這些東西不能對謝韬說,目前隻能讓謝韬幫自己想辦法了,或者找市上的領導說情,因為謝韬不敢不幫他,他們之間的利益真要被查出來,謝韬也得完蛋。
謝韬眯了眯眼,他厭惡的看着陳啟功,知道這家夥是在威脅自己。
陳啟功一旦吐口了,就會把他也供出來,這是人性,任何人被留置調查了,恨不得把所有人都吐出來,以求減輕自己的罪行,少判幾年。
雖然自己不太可能被牽連,但謝韬還是非常的謹慎,也還沒到跟陳啟功撕破臉的時候。
他安慰的說道:“你說的我明白,但任何事都要慢慢來,我得先把事情搞清楚。你說是陳精故意找律師曝光這件事,你有證據嗎?”
陳啟功一愣,搖搖頭說道:“沒有!這是我的猜測,這件事很明顯,魯發祥昨天去堵訪陳精,晚上收了我的錢,故意玩我,還請律師曝光,他魯發祥有這樣的腦子嗎?這背後肯定是陳精搗的鬼!他想用輿論的風波,逼迫市領導答應調查我。謝書記,你得趕緊幫我說句話啊!”
謝韬臉色一沉,惱怒的道:
“靠猜測辦事,你這法院院長審判那麼多罪犯,之前都是這麼幹的嗎?你慌了,你的腦子也變成豬腦子了!好好想想吧,楊律師很明顯的在網上指責陳精,陳精會把自己陷進去嗎?他是區長,他會把自己的名字曝光在鋪天蓋地的媒體上嗎?是他蠢呢還是你蠢呢?這個事,不是陳精幹的,是另有他人,我們和陳精都被這夥人盯上了!”
聞言,陳啟功漸漸瞪大了雙眼。
他突然意識到自己錯得很離譜,狠狠的給了自己一巴掌後,智商才重新回到自己的腦子裡,昨晚跟魯發祥辦理交割的一幕也漸漸回憶起來。
“我想起來了,魯發祥昨晚答應的那麼痛快,都沒有讨價還價,原來他媽的早就跟那個律師暗中勾結,坑了我們800萬!”
陳啟功惱火的回憶道。
謝韬皺了皺眉,厲聲道:“是魯發祥坑你嗎?你有沒有點腦子,辦這種事,你居然不讓人盯着他?這個案子最開始還沒鬧出來的時候,我就讓你派人一直盯着他,這麼多年都沒有出事,現在要把他趕出廣省了,讓他徹底消失的關鍵時候,你卻不盯着他,這不是你的責任嗎?”
陳啟功沒有吱聲。
他知道,這麼大的事,領導肯定不能主動承擔責任,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下屬的身上,這是官場規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