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被拉長。
夏今禾被看得心頭莫名煩躁，淩昭川的眼神太深沉，竟讓她生出一絲慌亂。
她強撐着氣勢擡高了下巴：“怎麼，淩大少主這是高興得不會說話了？”
夏今禾說完，目光掃過淩昭川微微顫抖的雙腿，帶着惡毒的譏諷，“看來你身邊的這位神醫，也沒傳聞得那麼神。”
淩昭川聽到這并沒有着急反駁，而是看向桌面上的一支昂貴鋼筆上。
那是夏今禾剛才扔文件時裡面夾着的。
在貴金屬筆帽的頂端，有一個微小的橡樹葉刻痕，淩昭川的瞳孔收縮了一下。
那是他十八歲那年，用自己攢了整整一年的零花錢，在夏今禾生日時送給她的禮物。
記憶的碎片狠狠紮進心髒，瞬間又被恨意凍結成碎片。
夏今禾此刻竟用這支筆刺向他心口。
感受到淩昭川的目光，夏今禾順着看去，視線也落在了那支筆上。
一絲極其細微的狼狽飛快地掠過心頭，她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将那支筆掃落到地上！
一聲脆響，鋼筆滾落在地。
“看着我！”
夏今禾的聲音陡然拔高，帶着被看穿的惱羞成怒，“淩昭川，你以為你能鬥得過我？”
淩昭川也在這時開口，聲音有些沙啞，“你以為我在乎的是金鼎？”
他嘴角極其緩慢地向上扯動了一下。
在夏今禾的注視下，淩昭川猛地伸出手，一把抓起桌上那份收購合同，雙手用力将其撕成了碎片。
他揚起手，将一大把雪白的紙屑狠狠抛向空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