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披頭散發,日日喊着,我是太子妃。

身後,有負責看守的侍衛跟着,隻恐她尋了短見。

一年之期,月月取血,妹妹終于倒在了太子府外,被拖到亂葬崗喂了野狗。

11

今日的流民實在有些多,我一直看病看到了深夜。

火把燃了起來。準備收工之時,外面卻響起了一陣騷動。

我忙吩咐王爺帶來的人去看看怎麼回事,流民一多,就容易鬧事,但這些日子,我和王爺已經穩定了局勢,不知為何又鬧了起來。

太子提着一把匕首出現在流民之中,一身大紅。

“醫仙,有人找你,還自稱是當朝太子。”我擺了擺手,不見。

流民将太子圍在中間。

“大膽,孤是太子,爾等安敢以下犯上,快讓江婉出來見孤。”

不知是誰朝他腦後扔了一塊石頭,砸了個正着。

“你是太子,我還是太上皇呢!”

“太子了不起啊,如今時疫漸起,當朝太子卻不理政事,這太子有什麼好敬重的。”

“是啊,太子大婚,見不得我們這些窮苦百姓,把我們都趕到這裡來,我們都是流民,别髒了太子您這一身衣服。”

局面越來越混亂,我不得已站了出來。

太子看見我,萬分驚喜,“婉兒,你終于肯見我了。”

我隻是垂了垂眼眸,退後了一步,“蕭承遠,我隻是為了安撫流民。”

太子忙點頭,“我知道,我知道,東宮内的寝殿還為你留着,等這裡的事情忙完,我接你回去。”

“你永遠是東宮之内,唯一的女主人。”

我神色平靜地看着他,“蕭承遠,這裡沒有太子與太子妃,隻有大夫與病人。”

蕭承遠似乎想到什麼,忙道,“我知道,江昭陷害你的事,我已經懲罰她了。”

他上來牽我的手,我不動聲色地退後了一步。

“若是無事,還請離開。”

“婉兒,我也是病人。”話音剛落,我的眸色暗了暗。

太子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,立刻道,“婉兒,我不是這個意思,我不是要你為我再取心頭血,若是可以”

他左看右看,忽然舉起了匕首,向着自己心口刺了一下。

“婉兒,欠你的,我還給你。”

我依舊站着沒動。

太子苦笑了一下,又擡頭,又刺一刀。

鮮血染濕了衣袍,即便是大紅的衣服也能看得出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