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您太太來辦的手續,您太太流産,失去母親,還做了移植肝髒的手術,您就一點都沒察覺她情緒不對?”
護士眼神透出幾分譴責,“謝先生,您太太有抑郁病史的,您不會忘記吧?”
謝墨珩嘴唇動了動,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
養母過世,沈若檸竟然連說都沒有和他說過。
不,她其實說過的。
謝墨珩想起了他去海邊找到她的那一天,之前他看不見的細節,此刻卻格外清晰地銘刻在腦海中。
沈若檸蒼白的臉頰,紅腫的眼睛,還有被海風卷起,燒過的、還帶着火星的紙錢。
而當時,他連問都沒有問過一句。
他要沈若檸捐獻肝髒,去救她最恨的人。
他要她補償她最不虧欠的沈星瑤。
謝墨珩指尖發顫,看向護士,“你知道若檸去哪了嗎?”
“您開玩笑的吧,她是您太太,她去哪了,您自己不清楚嗎?”護士反問。
謝墨珩啞口無言。
最應該清楚的他,卻對沈若檸的去向一無所知。
謝墨珩麻木地出了病房,撥出電話讓人去找沈若檸,然後,開車離開醫院。
去所有沈若檸在的地方,去找她。
從白天到黑夜,一無所獲。
最後,謝墨珩去了沈若檸撒下骨灰的海邊,滴水未進的胃又開始作疼。
手機鈴聲響了,是沈星瑤的電話。
他再次挂斷。
五年,謝墨珩都覺得他愛沈星瑤,娶沈若檸是逼不得已。
可此刻他突然意識到他錯了
他對沈星瑤隻剩執念。
他早就愛上了沈若檸。
謝墨珩失魂落魄地往回走,想再去其他地方賭賭運氣。
忽地,他腳步一頓。
不遠處,勾肩搭背走過來的人,其中一個是沈若檸的養父何福生。
而另外一個,是生日宴上欺辱沈星瑤的混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