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陸洲白也知道,這些話雖然在理,卻不能說出口。
一旦說出口,棠兒定會惱羞成怒。
他低頭輕歎一聲,決定退讓一步。
“棠兒,你五年無所出,我從未怪過你,與你說這些,隻是想讓你安心。
我身邊雖多了可晴,但我保證,陸家永遠有棠兒你的位置。”
這番話,陸洲白說得真心誠意。
他鮮少許諾,特别是對蘇照棠。原以為棠兒聽到這話,定會動容。
可待他擡頭,卻見蘇照棠神色淡淡,連眼神都沒變一下。
他心下微惱,瞬間便有些不耐煩了。
“木已成舟,棠兒,你與其繼續浪費時間與我置氣,不如多想想如何與十三皇子交好。
殿下雖是被家中醜事吸引而來,但對我陸家而言,未嘗不是一個結識貴人的好機會。”
蘇照棠望着窗外陰沉的天空,久久不答。
等到陸洲白将要動怒之前,她才悠悠開口:
“妾身之前說過,在形勢未明朗之前,莫要站隊任何一位皇子,夫君莫不是忘了。”
陸洲白怒容頓滞。
他記了起來,棠兒的确說過這句話。
她的拒絕,合情合理。
可他心中升起的火非但沒有熄滅,反而莫名燒得更旺了一些。
他站起身,沉默片刻,忽然道:
“你腿傷在身,無力操持家務,中饋之權就交給西院罷。
可晴出身侯門貴族,比你更重規矩識大體。由她掌家,我陸家才能更好。”
說完,陸洲白盯着蘇照棠看,期望從她臉上看到惱意。
可蘇照棠竟是淡淡一笑着,點頭了。
“夫君所言,極是。妾身即刻便将庫房鑰匙和賬本,送去西院。”
陸洲白頓時怔住,心中不解。
中饋之權,對一家主母而言不是最重要的嗎?
為何棠兒管家權被奪,卻不生氣?
沒等他想明白,蘇照棠又道:“不過妾身有句話,不知當不當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