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最遲明早,你就知道了。”
因着這句話,瓊枝一整夜沒睡着。
好不容易熬到天亮,頂着兩眼黑圈起了身,她就看到陸洲白神色匆匆過來,眼底下比她青得還厲害。
這就是主子說的答案?
她立刻跟着進去服侍。
蘇照棠一夜好眠,睜開眼就看到陸洲白那張湊過來,控制不住一巴掌就扇過去!
啪!
陸洲白冷白的右臉迅速起了紅印,直到感受到右臉刺痛,他才意識到方才發生了什麼。
他捂着臉,又驚又怒:“夫人,你”
蘇照棠也被自己這一巴掌吓到,她方才真不是故意的,隻是沒忍住。
趁着坐起來的功夫,她迅速調整情緒,佯作松了口氣,道:
“夫君勿怪,妾身醒來迷糊着,還以為是賊人闖了進來,一時失手。
瓊枝,快去取些冷物給郎君敷敷。”
“不必了。”
陸洲白按了按臉,忍下怒氣,道:“為夫今日過來,還有正事,臉上的傷過會兒也無妨。”
他将手裡的冊子甩在蘇照棠面前,“這本賬冊怎麼回事?”
蘇照棠拿起賬本翻了翻,一臉不明所以:“夫君想問什麼?這不就是我們陸家的賬本嗎?”
陸洲白抿緊薄唇:
“我月俸雖隻有4貫餘錢,但若加上祿米、職田、筆墨一應供給,折算成現錢,不下于40貫,足夠償還宅貸,尚有盈餘。
家中仆役衣糧由少府監統一支給,亦無額外花銷,為何賬上隻有不到十貫錢?”
他升任天子舍人已有四個月,家中無人鋪張浪費,娶葉可晴也沒要他花錢,按理來說,盈餘應有整整60貫才對。
剩下五十貫錢都去哪兒了?
陸洲白緊緊盯着蘇照棠,試圖從她臉上看到一分心虛。
然而他失望了。
蘇照棠沉默片刻,輕歎一聲:“夫君是懷疑妾身中飽私囊了?
夫君可還記得,三個月前,夫君攜妾身與高大人一家前去富春樓小聚,最後是誰付的錢?”
陸洲白臉色瞬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