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洲白目光灼灼地看着蘇照棠。
他斷定,棠兒絕對不敢将此事鬧上公堂。
這段時日,家裡可都是棠兒在管,她根本無法證明自身清白。
而謀害子嗣的罪名若是坐實,可不僅僅是毀了賢良名聲那麼簡單,還極有可能被處以重刑!
杖一百流放千裡,都算是輕的。
相比之下,被貶為妾室,已經算是格外的優待了。
然而在他的逼視下,蘇照棠連半分點頭的意思都無,起身淡漠地說:
“陸大人執意要将這盆髒水潑給我,那便沒什麼好說的,直接報官吧。”
陸洲白臉色微變,不敢置信道:“棠兒,你最會審時度勢,你知不知道報官意味着什麼?
不僅是你的名聲毀了要遭罪,我陸家也會再一次成為笑柄”
“郎君,您可要點臉吧!”
瓊枝小臉氣得通紅,插進話來:“您都要把殺人的罪名按在夫人頭上了,誰還管家族名聲呀!”
“放肆!”
陸洲白沉聲呵斥:“主家說話,哪有奴仆插嘴的道理?将她拉下去關起來,擇日發賣!”
門前一衆奴仆聞言,互相看了一眼,誰也沒動手。
陸洲白頓時大怒:“你們這群刁奴,莫不是忘了誰才是真正的當家主子?!”
“陸大人還是省些力氣吧。”
蘇照棠将瓊枝攬在身後,淡淡一笑:“有什麼話,不如留到公堂再說,妾身先行一步。”
“蘇照棠,你這個不知羞的東西!”
袁氏怒罵着沖進來,正要揚手。
蘇照棠擡眸一個眼神遞過去,頓時吓得袁氏臉色一白,連忙捂着臉讓開。
待得人從她身邊走過去,她才跨進屋裡,氣急敗壞地罵道:
“兒啊,你看到沒有!反了天了,真是反了天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