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念初目光冷肅:“不過天網恢恢疏而不漏!即便王倉燒毀所有罪證,總會有蛛絲馬迹留下,查證隻是時間問題。
而若王倉下藥令馬車一事證實,那之後再次下藥欲緻蘇娘子腿傷加重,便不可算作意外。
此二者相疊,罪加三等!陸洲白,本官是在給你機會,減輕罪責,你莫要執迷不悟!”
陸洲白百口莫辯,氣得渾身發顫。
王倉所言,都是假的!
他分明沒有做過,為何要将罪責強加于他?簡直欺人太甚!
可眼下王倉死咬着他不放,他卻無辦法自證清白。
若真的讓大理寺繼續查,不知需要多久,蘇念初定會按律将他暫且羁押。
陸洲白臉色難堪,他才剛從刑部大牢出來沒幾天。
那裡面,他是再也不想進去了!
他深吸一口氣,轉過身望向蘇照棠,低了低頭,眼露悲切:
“棠兒,可晴小産一事,是為夫錯怪了你。為夫一時沖動,差點害得你名聲盡毀。
但棠兒,為夫從未想過謀害于你,否則當年又豈會在你落水時救你?
你當真不顧半點夫妻情分,要将此事鬧到無可挽回的地步?”
衙門裡安靜下來,所有人都不約而同看向蘇照棠。
蘇念初亦盯着她,等她一個回答。
清官難斷家務事。
殺妻之罪是重,但若證據不足,妻又回心轉意,改口否認殺妻一事,此案便無從推進。
陸洲白是否當場羁押,可以說隻在蘇照棠一念之間。
都已經走到了這一步,蘇娘子可千萬不能心軟。